秘密的军队疗养营地十八号中心目前住着27名患者,他们都是在执行各类军事任务前突然发疯的军人。这些人真的失去理智了吗?他们只是为了避免战斗而装疯,还是背后有更险恶的阴谋在从中作梗? 五角大楼迫切需要得到答案,随即任命一位古怪的海军陆战队精神科医生凯恩上校负责治疗工作。凯恩上校与一位过去担任宇航员的患者卡特肖在这栋旧式大宅中,展开了关于人性、罪恶、恐惧、死亡、信仰等关乎自己内心所惑、关乎人类终极问题的讨论。最后,卡特肖等患者和凯恩都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像作者的成名作《驱魔人》一样,《宇航员》已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或者电影,而成了一个时代的标签,一部经典的Cult作品,永远留在20世纪的亚文化历史中。
●20世纪绕不开的流行文化现象级图书、全球千万销量畅销书《驱魔人》作者的又一神作,中国读者好评如潮的豆瓣高分口碑佳作。
●“他是杀手。”“不,他是羔羊。”严肃恐怖小说系列《驱魔人》三部曲的序幕之作,《禁闭岛》《搏击俱乐部》《24个比利》的书迷和影迷,亚文化爱好者,B级片、CULT小说爱好者不容错过!
●强大的作者和译者。作者威廉·彼得·布拉蒂是恐怖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得主、奥斯卡电影最佳编剧奖、金球奖最佳编剧奖、土星奖最佳编剧奖等大奖获得者。大咖翻译家姚向辉老师(《教父》的译者)倾情献译!
●本书改编的电影《第九种配置》先后斩获金球奖最佳编剧奖、土星奖最佳剧本奖,强势证明本书文本质量。
●《纽约时报》《美联社》《圣安东尼奥新闻快报》等媒体大力推荐。
威廉·彼得·布拉蒂(William Peter Blatty)
恐怖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得主,《纽约时报》千万销量级别的畅销书作家。他担任编剧负责改编的《驱魔人》电影剧本,先后斩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改编剧本奖、美国金球奖最佳编剧奖。由他的作品《宇航员》改编的电影《第九种配置》斩获金球奖最佳编剧奖、土星奖最佳剧本奖。
怪诞的哥特大宅与世隔绝,盘踞在一片树林里,簇生的尖塔蜷伏于星空下,就像某种畸形的庞然大物,无法躲藏,渴望犯罪。滴水嘴兽咧开大嘴,向四周密密麻麻迫近的森林狞笑。有一段时间,万籁俱寂。黎明悄然穿透叶隙。稀薄的秋日阳光撬开被朦胧树影困住的清晨,雾气从朽烂落叶中蒸腾而起,仿佛失散的灵魂般枯干又虚弱。微风吹拂。百叶窗用吱嘎响声哀悼邓肯,游魂般的乌鸦在远处的草场发出嘶哑咳声。紧接着又是寂静。等待。
···
大宅里响起一个男人笃定的声音,惊起在壕沟里歇脚的一只小绿鹭。
“罗伯特·布朗宁有花柳病,是夏洛特和艾米莉·勃朗特传染给他的。”
另一个男人怒吼道:“卡特肖,你闭嘴!”
“就是她们两姐妹传染给他的。”
“闭嘴,神经病,狗杂种!”
“你只是不想听到真相。”
“克雷布斯,吹集合号!”愤怒的男人命令道。
军号划破长空,撕开雾气,美国国旗爬上尖塔顶端的旗杆,高傲地在风中翻飞。二十七个男人像弹片似的蹿出大宅,他们身穿绿色迷彩服,匆忙跑到庭院中央,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弯起胳膊肘向右看齐,排成检阅队列。有的男人除军服外还戴了其他的,一个佩轻剑,戴金耳环;另一个顶着浣熊皮帽。咒骂声此起彼伏,就像蒸汽机里迸出的火星。
“唏喽,喝,喝,伙计!来啊,鸟儿,来呀。”
“说真的,我希望你去灌个肠。”
“击沉俾斯麦号!”
“看我胳膊肘!”
一个男人抱着一条毛发蓬乱的杂种狗冲到队伍中央。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我的斗篷!谁看见我的斗篷了?”
“斗篷个屁。”佩剑的男人咆哮道,“就是块破布。”
“破布?”
“蠢到家的一块破布。”
“这里是什么国家?”队伍末尾的男人问。
一个金发男人精神抖擞地站在他们面前。他脚上是一双肮脏破烂的黑色帆布鞋,左脚大拇指从破洞里伸头探脑;他身上的迷彩服外面套了一件纽约大学的运动衫,一边袖子上是优秀运动员的徽章,另一边袖子上是 NASA 宇航员的臂章。“立正!”他自信地命令道,“是我,比利·卡特肖!”
众人服从命令,然后硬邦邦地举起手臂,行古罗马的军礼。
“比利上尉,让我们为你而战!”他们冲着雾气吼道,然后放下手臂,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鸦雀无声,仿佛死刑犯在等待裁决。
卡特肖飞快地扫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耀着神秘、明亮又深邃的光芒。最后,他喊道:“本尼什中尉!”
“有!”
“上前三大步,亲吻我的衣袍下摆!”
“有!”
“下摆,本尼什,记住,是下摆!”
本尼什向前迈了三步,响亮地一磕鞋跟。卡特肖打量着他,有所保留地说道:“体形不错嘛,本尼什。”
“非常感谢,长官。”
“别给我高兴上头了。世上最可耻的就是傲慢。”
“是,长官。您说过很多次了,长官。”
“我知道,本尼什。”卡特肖用视线试探着他,像是在寻找无礼和气愤,此时佩剑的男人突然大吼:“老大来了!”
众人嘘声大作,一名衣着笔挺的海军陆战队少校怒气冲冲地走出大宅。卡特肖连忙回到队伍里,佩剑男人在一片嘘声中朝少校大喊:“我的胡志明 解码指环呢?该死的盒盖我寄回去了,石斑鱼,他妈的在哪儿——”
“闭嘴!”石斑鱼怒喝道。小眼睛里射出精光,小平头底下是烂牛肉般的一张脸。他身材粗壮,有一副大骨架。“该死的怪胎,自以为是的黄皮白痴大学生!”他吼道。
“谁叫唤呢?”队伍里有人嘟囔道。
石斑鱼在队列前踱步,耷拉着一颗大脑袋,像是打算向他们发起冲锋。“你们装模作样的演戏打算给谁看啊?哈哈,坏消息来了,兔崽子们。坏到家的坏消息。你们猜下星期谁要来接管这里?猜猜看啊,兔崽子们?猜不到吧?一名精神病学家!”他突然咆哮起来,难以控制的愤怒让他浑身颤抖,“对!没错!最优秀的!穿军装的最优秀的精神病学家!君格以来最了不起的精神病学家!”他把“荣格 ”念成了“君格”。
他站在那里,沉重地喘息着,积蓄氧气和气势。“逃避战斗的龟孙子们!他会来搞清楚你们究竟是不是真疯!”石斑鱼狞笑道,眼睛放光,“这个消息好不好啊,兔崽子们?”
卡特肖上前一步:“您能不能别叫我们‘兔崽子’,可以吗,少校?听着好像我们是一群长毛猎犬,您是《薄饼坪》里的老海盗。咱们能不能——”
“回去站好!”
卡特肖捏了捏手里那个棒球大小的橡皮喇叭,发出了让人讨厌的嘈杂怪声。
石斑鱼怒道:“卡特肖,你那是什么鬼东西?”
“雾号,”卡特肖答道,“据报本地区有中国帆船出没。”
“总有一天我会打断你的脊梁骨,我向你保证。”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兴登堡要塞,我已经厌倦了强打精神。”
“他们怎么就没把你扔进外太空呢?”石斑鱼说。
众人开始发出嘶嘶声。
“安静!”石斑鱼吼道。
嘶声越来越响。
“唉,你们这些滑溜溜的小毒蛇,就擅长弄出这种声音。”
“说得好!说得好哇!”卡特肖赞叹道,带着众人礼貌地鼓掌。其他人跟着赞颂道:“栩栩如生!”“精彩,石斑鱼!太精彩了!”
“请您帮个忙,长官。”卡特肖说。
“什么?”
“找个菠萝塞进你的屁眼。”卡特肖移开视线,他有不祥的预感,“有人要来了。”
这是一句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