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们
书单推荐
新书推荐
|
何塞﹒马蒂诗文选
马蒂是古巴杰出的民族英雄、诗人、思想家。本书结集了马蒂比较有代表性的散文、诗歌和信件,全方位展示马蒂的思想轨迹和人生片段。包括了脍炙人口的名篇《我们的美洲》《美洲,我们的母亲》和《古巴的政治犯苦役》等。马蒂的思想对世界、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依然有着重要的影响。
今年5月19日是马蒂逝世120周年的日子,再版此书以示纪念。
何塞·马蒂是深受拉丁美洲人民爱戴的“革命使徒”,卡斯特罗、萨米恩托、鲁文·达里奥等尊崇的革命诗人。他用文字开辟路径、以生命践行信仰。他的思想影响深远,至今仍在世界有广泛的影响。2015年5月19日是马蒂逝世120周年的日子,再版此书以示纪念。
试论何塞·马蒂思想
——纪念何塞·马蒂逝世120周年 2015年5月19日是古巴卓越的诗人、杰出的民族英雄、伟大的思想家何塞·马蒂(1853~1895)牺牲120周年。马蒂出身于哈瓦那一西班牙下级军官家庭。青少年时代即投身解放运动。1869年在自己创办的报纸《自由祖国》上发表诗剧《阿布达拉》,宣传革命。同年被捕服苦役,次年流放西班牙。流放期间,攻读法律和哲学,并用诗文号召人民进行斗争。1875年回到美洲,先后在墨西哥、危地马拉等地居住。1878年回古巴参加反对西班牙殖民者的斗争,但不久又被逮捕流放西班牙。后于1880年流亡美国,致力于革命宣传和组织工作。1892年创建古巴革命党,被选为党代表(主席)。1895年发动和领导古巴独立战争,4月率起义军在古巴东海岸登陆,5月19日在多斯里奥斯战役中阵亡。 马蒂是一位卓越的诗人、散文家、文艺批评家、翻译家和新闻记者。马蒂的诗歌和散文在古巴、拉美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马蒂是拉美现代主义的开路先锋和代表之一。他的诗篇《伊斯马埃利约》《纯朴的诗》和《自由的诗》;他的散文《我们的美洲》《美洲我的母亲》《玻利瓦尔》等在古巴和拉美脍炙人口。没有一个古巴人,不熟谙马蒂下面的诗句: 普天下的穷人 我愿与他们共命 …… 我是好人,作为好人而死, 我要面向太阳! …… 当我长眠在异地, 没有祖国,但也不是奴隶, 我只愿自已的坟墓上 放着一束花、一面旗。 马蒂在诗中表达了他高尚的意境、恢弘的气势,抒发了他炽热的爱国激情和“没有祖国,毋宁死”的决心。在我们阅读、欣赏和研究马蒂的诗作时,必须将他的诗歌创作和革命生涯联系在一起,我们很难把诗人马蒂和政治家马蒂截然分开。只要读一读马蒂的诗集,即使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们便可领略到他崇高的思想境界、积极的进取精神和朴实、明快、坦率的艺术风格,便会被他那反抗专制压迫的烈火般的热情和钢铁般的意志所深深感染和鼓舞。马蒂的诗篇丰富了古巴、拉美及世界文学的宝库。 马蒂是一位杰出的爱国者,是古巴的民族英雄。他从15岁起就参加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的革命活动,到42岁光荣地牺牲在独立战争的战场上,他短促的一生完全献给了争取祖国独立和拉美自由的事业。用马蒂自己的话来说,他不仅是一个“写诗的诗人”,而且是一个“实践的诗人”。 马蒂又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马蒂的才能是多方面的,他的著述题材和内容十分丰富,涉及政治、经济、外交、社会、历史、文学、教育、艺术等各个方面;从体裁看,可分为:诗歌、政论、散文、政令、文件、演说、人物传记、书信、日记、小说、戏剧、儿童文学、译著等。马蒂卷帙浩瀚的著作中包含着深邃的思想。马蒂对他所生活年代古巴、拉美、美国和人类的重大问题作了深刻的思考,并用简明的、确切的、美丽的语句表达出富有哲理的思想。这里笔者只是从马蒂的一些重要论著来分析一下马蒂思想的主要方面。 主张民族独立马蒂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西班牙人。父亲还是西班牙殖民军的一个下级军官。马蒂出生在古巴,是一个土生白人。由于受校长门迪维等人的进步思想的影响,马蒂从青少年起,就主张古巴脱离西班牙而独立并决心为古巴的独立事业而献身。后来马蒂成为古巴民族的英雄和象征。马蒂认为,“古巴应该摆脱西班牙和美国而获得自由。”这句名言代表了他的全部的民族主义理想。这里,马蒂强调古巴不仅要摆脱西班牙殖民主义的统治,而且要防止和警惕美国吞并和占领古巴。在1868~1878年古巴第一次独立战争失败后,当时在古巴盛行两种思潮和主张,一种是“合并派”,主张古巴并入美国的版图;另一种是“自治派”,主张古巴不要独立,而是在西班牙统治下实行“自治”。马蒂批驳“合并派”所谓古巴不能自立、应该同美国合并的卖国主张。马蒂认为这是“另一个也许比一切危险都更大的危险”,申明“我们既不希望、也不需要把古巴并入美国的版图”。马蒂还指责主张“自治”的人,马蒂认为,“古巴已到了再度认识到妥协政策是行不通、必须有一场暴力革命的时候了”,马蒂号召进行一场“必要的战争”,在古巴建立一个“独立的共和国”。 建立一个自由的、有尊严的共和国马蒂崇尚自由,马蒂清楚地认识到“自由的代价很高,要么忍受没有自由的生活,要么为自由付出高昂的代价”。马蒂一生所追求的、并为之付出了高昂的代价的不仅是古巴的独立,而且要在古巴建立一个能确保古巴人享有自由和尊严的民主共和国。马蒂的政治纲领就是要建立一个摆脱专制、摆脱贫困的自由共和国,这个共和国的基本法应保障人的尊严。马蒂说:“我希望我们的共和国的基本法是要尊重人的完全尊严”。马蒂不仅这么说,而且在实践中也这么去做。马蒂强调独立战争应具有民主的内容,应成为人民的事业,而不仅是领导人的事业。马蒂在准备和领导古巴第二次独立战争过程中,常常为捍卫战争的民主原则,而同军事领导人发生争论。马蒂强调“革命并不是我们要在草丛中开始的革命,而是要在共和国进行的革命”。马蒂表示“如果需要,将先为独立而死,再为共和国而死”。 世界平衡的思想在马蒂的著作中,马蒂多次提到古巴和波多黎各的独立、安的列斯群岛的独立和自由,有助于美洲大陆和世界的平衡。马蒂说:“如果安的列斯群岛是自由的,它们就会成为这个大陆平衡的保障”,“我们正在争取平衡的是一个世界,我们将要解放的不仅是两个岛屿”,“古巴是安的列斯群岛的枢纽……这样一个国家个独立战争是人类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这次战争是安的列斯群岛的有见解的、有英雄气概的人民对于美洲国家的一个及时的帮助,帮助他们巩固已获得的独立和取得的公正待遇,同时也有助于世界上还不稳定的平衡”,马蒂关于通过建立公正、平等的社会,通过各国行使自决权来实现世界平衡的思想是他的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思想对于世界政治、经济、社会出现严重失衡的今天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2003年1月27~29日,为纪念何塞·马蒂诞辰150周年,古巴将在首都哈瓦那举行题为《为了世界的平衡》的国际研讨会。如何在和平、对话和尊重各国人民自决权和主权的基础上实现国际体制的民主化和国际关系与世界的平衡,将是这次研讨会的主题。 “同所有的人和为了所有的人”马蒂思想的一个基本点是主张人人平等。马蒂认为,“人只可分为两个阶级:好人阶级和坏人阶级”,人也可分为“卑贱的人”和“高傲的人”,“弱者”和“强者”。马蒂认为,他的使命是要为“所有阶级而不是某一个阶级公平的利益”而奋斗。马蒂主张,应该革命应该动员“所有的人”参加,革命也是为了“所有的人”的利益。1891年11月26日,马蒂在美国坦帕对古巴侨民发表了题为“同所有的人和为了所有的人”的演说,在这篇演说中,马蒂号召所有的古巴人不要光说不干:“够了,不要光说了!”“让我们起来为真正的共和国而战”。马蒂十分同情穷苦的人民,马蒂在《纯朴的诗》中写道:“普天下的穷人/我愿意与他们共命”《何塞·马蒂诗文选长笛与利剑》,毛金里、徐世澄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94页。马蒂主张公平地分配财富:“不公正的财富分配反对自由,毁坏自由,激起贫苦人和失望者的愤怒”,“必须满足劳动者的正当要求”,“人民好比是波浪,是浪涛,谁想踩他,谁就会沉入海底”。马蒂认为,人不分种族,都是平等的。马蒂在《我的种族》一文中,马蒂阐明了他的种族观。马蒂认为:“人不能因为属于这个或那个种族就享有特殊的权力……黑人并不因为黑就低人一等或高人一头”,“在古巴本没有种族战争之忧患。超越于白人、混血儿和黑人是人,是古巴人”,“真正的人,不论肤色黑白,总是互相以诚相见,以礼相待,以德为重,以能给生之养之的大地增添光彩而自豪”,“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凡种族主义者便应同样受到谴责”。正是在这种正确的种族观的指导下,在后来马蒂、戈麦斯、马塞奥所领导的起义军队伍中,黑人、白人、混血种人、华侨不分肤色,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地为古巴独立而战。 两个美洲的思想马蒂感到自己是一个古巴人,同时感到自己是一个拉丁美洲人。马蒂曾流亡到西班牙,他欣赏西班牙的文化,但他认识到古巴不可能总是从属于西班牙,古巴应该独立,成为“另一个国家”。马蒂认为古巴和拉美其他国家同属于“我们的美洲”,而美国同“我们的美洲”不同,是“另一个美洲”,或“欧洲的美洲”。早在1871年18岁的马蒂就在他写的《古巴的政治犯苦役》一文中就论述拉美国家有着相同的历史经历,都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墨西哥、秘鲁、智利、委内瑞拉、玻利维亚、新格林纳达即今哥伦比亚、巴拿马、厄瓜多尔。、安的列斯群岛,她们一个个盛装而来,向你们叩拜,用金字铺设你们的船队在大西洋上留下的宽阔的航迹;你们却一个个毁了她们的自由:她们合在一起为你们的君主帝国增加了一块新的领域、一个新的世界。西班牙人使人想起罗马。凯撒又重返世界,狂妄的、渴望光荣的凯撒肢解成碎块,变成了你们的人马。但是时代不同了。”《何塞·马蒂诗文选长笛与利剑》,毛金里、徐世澄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页。 从1889年24岁时起,马蒂就开始频繁使用“美洲我的母亲”和“我们的美洲”的提法,深刻地论述了他关于两个不同的美洲的思想。1889年马蒂发表了题为“美洲我的母亲”的著名演说,1891年他又发表了他的不朽名篇“我们的美洲”。马蒂认为:“在美洲有两个,只有两个民族,由于他们的起源、历史和习惯不同,他们的心灵很不相同,他们所相同的只是人类基本的特征。一边是我们的美洲,我们国家人民的天性是一致的,起源相似或相同,人种均以混血为主;另一边是不同于我们的美洲的另一个美洲,我们与他为敌是不明智的,也是不可行的;我们以坚定的尊严和机智的独立与他为友并非不可能,而且是有益的”。马蒂敏锐地指出:“一个不了解我们的强大邻国的蔑视态度是我们美洲的最大的危险”,“对人之善,应该信赖,对人之恶,不可不防”,“各国人民都应树起耻辱柱,去惩罚那些挑唆仇者的人”。祖国是人类马蒂谴责经济和军事强国的统治,号召源于同一个历史、同一个文化的拉美各国人民加强团结;马蒂主张拉美应加强同其他各国人民的团结,主张世界各国人民应加强团结。马蒂说:“要同全世界联合起来,而不是只同世界的一部分联合起来,不要同世界的一部分联合起来反对另一部分。如果说美洲各共和国的大家庭有什么作用的话,那么,这作用并不是充当其中一个共和国的畜群,去反对其他未来的共和国”,“地球无论在贸易,还是在政治方面,都应盛行平等的、文明的和平”,“应该希望并尽力使人们更加接近,使他们的生活更有道德,日子过得更好。应尽力使各国更加接近。”马蒂认为,“祖国是人类”,他憧憬建立一个公正的人类社会。马蒂在《美洲各共和国货币会议》一文中引用了建立共同货币委员会的报告的一段话,并对此表示赞同:“所有各国人民应该尽可能经常地在友谊中聚会,以便逐步以普天下不问语言的分野和千山万水的阻隔而彼此接近的制度,来代替那个永远死亡了的把世界分成一个个王朝的制度。”反帝的思想马蒂是古巴和拉美人民反帝斗争的先驱。马蒂在美国生活了近15年,这15年正是美国从自由资本主义走向垄断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重要阶段。马蒂熟知美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亲眼目睹了这一阶段在美国所发生的重大事件。在马蒂的著作中有相当多的篇幅是论述和描写美国的。马蒂并不反对美国,更不反对美国人民。马蒂对美国的经济发展和民主印象十分深刻,对美国的劳动人民和贫苦大众寄予深刻同情。马蒂在《美国的真相》一文中,深刻地揭示了美国社会中贫富之间悬殊的差异:“在那里(美国),一方面是达科塔州的破窟和生长在那里的粗野而豪放的人们,另一方面是东部的豪华的、享有特权的、高人一等的、淫荡的、不正义的都市,这两者之间有天渊之别”。 1889年10月,美国为达到它称霸美洲的目的,在华盛顿召开了第一次美洲国家会议。同年11月2日马蒂写了两篇通讯寄给阿根廷《民族报》。12月19日和12月20日,《民族报》连续发表了马蒂所写的题为《华盛顿的国际大会》的通讯,通讯深刻地揭露了美国邀请拉美国际参加这次大会的目的:“从独立到现在,在美洲还没有任何一件别的事需要更明智的考虑,需要提高警惕和需要更明确与细致的研究了,在美国这个强国里充塞了卖不出去的产品,它决心要在美洲扩张它的统治;而美洲各国力量较小,它们与欧洲各国之间有着自由和有益的贸易关系,现在美国向这些美洲国家发出邀请,其用意是要它们同美国结成一个反对欧洲的联盟,并与世界其他地方断绝来往。西班牙美洲已摆脱西班牙的专制统治,现在,当用审慎的眼光来研究这次邀请的背景、原因和因素时,就必须说明,对西班牙美洲来说,已到了宣布第二次独立的时候了”,“一个强大的和野心勃勃的邻国正在不断地推行它由来已久的、明目张胆的霸权政策……这个邻国从来也不想促进这些国家的发展,它和这些国家交往只不过是为了阻止它们的进展”。 1891年1月,马蒂被乌拉圭政府任命为乌拉圭代表,参加1月7日在华盛顿开幕的美洲各共和国货币会议。同年5月,马蒂发表了题为《美洲各共和国货币会议》的文章,在文中马蒂断然拒绝任何同美国订立政治同盟与贸易互惠协定的主张:“美国难道会真诚地邀请西班牙美洲去参加一个对西班牙美洲有好处的联盟吗?同美国在政治上和经济上联合起来,对西班牙美洲说来是合适的吗?”马蒂在文中强调,拉美各国必须保持与争取自己的经济独立,要使本国对外贸易多元化,如果经济上不独立,对外贸易又集中在一个国家(美国),就很难在政治上获得自由:“说是组成经济联盟,实际上是政治联盟。做买主的国家就是发号施令的国家,做卖主的国家只能听候差遣。必须平衡贸易,才能保障自由。如果把商品只出售给一个国家,便是自取灭亡;要想得到拯救,就得把商品出售给一个以上的国家。一个国家如果对另一个国家的贸易有过分的影响,这种影响就会变成政治上的影响”,“一个国家要想自由,必须在贸易上实现自由,要同几个差不多强的国家同时进行贸易”。马蒂敏锐地、及时地指出美国想插手古巴独立战争以达到占领古巴的罪恶目的。1889年12月14日马蒂写信给他的朋友贡萨洛·克萨达说:“贡萨洛,有一项是迄今为止我们所了解的对我国最居心叵测的计划,这就是强迫和促使我国去进行战争的罪恶计划,这样,他们就有干涉的借口。他们企图以仲裁人或保证人的身份占领我国。这是自由的各国人民的历史上最卑劣的行径,再没有比这更冷酷的罪恶了”。 马蒂亲自发动、组织、领导和参与古巴第二次独立战争,目的是想使古巴摆脱西班牙殖民统治取得独立,建立民主共和国,并且想在其他拉美国家的配合下,阻止美国的扩张。马蒂在1895年5月18日即他牺牲前一天写给他的好友曼努埃尔·梅尔卡多的未写完的信中谈到了他的使命和决心:“现在我每天都可能为我的国家和责任而贡献出生命,我的责任是通过古巴的独立,及时防止美国在安的列斯群岛的扩张,防止它挟持这一新的力量扑向我们的美洲。我到目前所做的一切,以及今后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作为拉美反帝斗争的先驱,马蒂在当时就已经看穿了新生的美国帝国主义侵略和掠夺的本性。他在信中写道:“鄙视我们的、嚣张和残暴的北方企图吞并我们美洲的国家,这条道路必须堵塞,我们正在用鲜血来堵塞……”,“我曾在恶魔的心脏生活过,因此熟知它的五脏六腑:我擎着大卫的投石器。” 马蒂牺牲后,马蒂的预言不幸得到兑现。就在古巴人民的独立战争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刻,美国以其装甲舰“缅因号”在哈瓦那被炸为借口,于1898年4月28日正式向西班牙宣战,美西战争爆发。美国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吞并西班牙的殖民地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等地。美西战争以西班牙的失败告终。美国单独同西班牙在巴黎签订和约,把古巴排除在外。和约规定:“西班牙放弃对古巴的主权及其他的一切要求”,“该岛在西班牙撤出之后应由美国占领”。根据巴黎和约的规定,西班牙军队于1899年1月1日从古巴撤退。美国取而代之,对古巴实行了军事占领,古巴解放军(起义军)被宣布解散。美国通过美西战争,窃取了古巴人民30年革命斗争的胜利果实。为平息古巴人民的反美情绪,美国总统不得不允许古巴于1902年5月20日宣告成立共和国,但美国把一项修正案即普拉特修正案作为附录强加给古巴宪法。修正案条文中包括有美国拥有对古巴内政“行使干涉权利”;古巴政府应向美国提供建立储煤站和海军基地所需之领土。美国据此长期霸占了关塔那摩海军基地。普拉特修正案是套在古巴人民脖子上新的枷锁,使古巴不能实行独立的外交政策,美国控制古巴的财政、金融,并有权干涉古巴的内政,使古巴成为美国的附庸。 马蒂的革命思想和革命精神一直鼓舞着古巴人民为争取独立和自由而不断地进行斗争。1959年1月1日,古巴人民在卡斯特罗领导下,通过艰苦卓越的斗争,终于取得了革命的胜利,使古巴获得真正的独立。正如古巴革命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主席所说的,马蒂是古巴革命的“主谋”,“马蒂现在是、并将永远是古巴人民的向导。马蒂的遗训永远不会过时。马蒂革命的精神、声援各国人民的感情、深刻的人道主义和正义道德原则是鼓舞我们向未来迈进的巨大力量。”1991召开的古巴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和1992年古巴第三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已先后正式把马蒂思想写入古巴共产党党纲和修改后的古巴共和国宪法。古巴党和国家已把马蒂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并列,成为古巴党、国家和社会的指导思想。 马蒂虽然离开我们已一百多年,但马蒂的光辉思想对于包括中国人民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都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徐世澄
何塞·马蒂(José Martí,18531895),古巴卓越的诗人、杰出的民族英雄、伟大的思想家。青少年时代即投身解放运动。1869年被捕,次年流放西班牙。1875年回到美洲。1878年参加古巴反对西班牙殖民者的斗争。1892年创建古巴革命党,被选为党代表。1895年发动和领导古巴独立战争,4月率起义军在古巴东海岸登陆,5月19日在多斯里奥斯战役中阵亡。
马蒂的诗歌和散文在古巴、拉美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是拉美现代主义的开路先锋和代表之一。主要作品有《伊斯马埃利约》、《纯朴的诗》等。
试论何塞·马蒂思想徐世澄 /
古巴的政治犯苦役 古巴护辞 我的种族 我们的美洲 美洲,我们的母亲 华盛顿的国际大会 美洲各共和国货币会议 纽约即景:报童 关于美国的真相 美国和墨西哥的贸易条约 悼念卡尔·马克思 圣马丁 玻利瓦尔 奥斯卡·王尔德 爱默生 尼亚加拉河的诗 诗人沃尔特·惠特曼 埃雷迪亚 何塞·德拉卢斯 《委内瑞拉杂志》的性质 学校中的体力劳动 三位英雄 美洲古代人类及其原始艺术 印第安人的遗迹 拉斯卡萨斯神父
古巴的政治犯苦役
一 只有“无边的痛苦”能够充当下述文字的题目。 是的,只能称之为无边的痛苦,因为这种苦役带来的痛苦是最残酷的、毁灭性的痛苦。它使人智力丧失、心灵枯竭,它留下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 这痛苦诞生于一小块铁;它拖载着一个神秘的世界,折磨每一颗心灵;种种阴森的刑罚把它喂养大,灼人的滚滚泪水又使它与日俱增。 但丁没有住过监狱。 如果他曾感受过那种人生苦难的黑屋顶在脑际坍塌,他就会放弃描写他的“地狱”。 若是他坚持描写,他也会照描那些黑色的屋顶,而他的“地狱”也会因此更加栩栩如生。 假使仁慈的上帝存在,并看见了这般苦难,他应会用一只手掩住面孔,用另一只手把那对上帝的背叛推进深渊。 然而,上帝存在于善的意识之中。他关注着每一个生命的降生,并在这生命包裹的心灵中丢下一颗纯洁的泪珠。善就是上帝,泪水就是永生之感情的源泉。 上帝是存在的,如果由于你们的缘故,我不能在离开这里时铲除你们心中那怯懦、可悲的冷漠,那就让我鄙视你们吧,因为我不能仇恨任何人;就让我用我的上帝的名义怜悯你们吧。 我不会恨你们,也不会诅咒你们。 假如我恨了谁,我将因此而恨我自己。 假如我的上帝诅咒了谁,我就将因此否认我的上帝。 四 对于这地球上遭受了最痛苦的牺牲的、最残忍的折磨的种族,你们从未有过一点正义感,从未讲过一句真话。 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在祭坛上蛊惑人心,另一些人则津津有味地听取,你们因此而牺牲了最起码的善意和最基本的良知。为你们的荣誉哀号吧,在牺牲面前哭泣吧,你们的荣誉七零八落,让你们灰尘蒙面,裸露着双膝,脆行着去捡起那些荣誉的碎块吧! 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在做什么?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曾经有一段时间,阳光没有对你们的土地掩盖自己的面孔,而今天只有一线微光从远方照来,好像太阳也羞于照耀属于你们的领土。 墨西哥、秘鲁、智利、委内瑞拉、玻利维亚、新格林纳达、安的列斯群岛,她们一个个盛装而来,向你们叩拜,用金子铺设你们的船队在大西洋上留下的宽阔的航迹;你们却一个个毁了她们的自由:她们合在一起为你们的君主帝国增加了一块新的领域、一个新的世界。 西班牙使人想起罗马。 恺撒又重返世界,狂妄的、渴望光荣的恺撒肢解成碎块,变成了你们的人马。 但是时代不同了。 被奴役的民族为你们的船舶在北大西洋开辟了黄金道路。你们的船长在南大西洋开辟了鲜血凝成的道路,在血淖里,漂浮着乌檀色的黑色头颅,一只只表示威胁的手臂高高升起,好像雷鸣,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而暴风雨终于来临了;它酝酿了很长时间,又迅猛异常地、毫不留情地降临于你们的头顶。 委内瑞拉、玻利维亚、新格林纳达、墨西哥、秘鲁、智利咬了你们的手,你们的手痉挛般地抓住控制她们自由的缰绳不放,你们的手被咬出深深的伤痕。你们的锐气减弱了,疲惫了,遭受了挫折。你们仰天长叹,一连串的打击在峭壁断崖间凄凉地回荡。西班牙统治的头颅在美洲大陆滚落,这头颅越过美洲的平原,翻过美洲的山峦,穿过美洲的河流,终于跌落在深渊里,永无复出之日。 只有安的列斯群岛,尤其是古巴,在你们的身后匍匐,用双唇贴着你们的伤疤,舔你们的双手,亲切地、殷勤地为你们受挫的人马重制了一个新脑袋。 当古巴为你们悉心调养生机时,你们却将手臂从她的腋下伸向她的心脏,将这心撕烂,扼断了维持道德和智能的心脏动脉。 当古巴向你们要求一点可怜的施舍作为对她的辛劳的奖励时,你们伸出手,将一团奇形怪状的捏碎了的心拿给她看,你们放声大笑,把这个肉团扔到她的脸上。 她敲击自己的心,扪及一颗怦怦跳动的新的心脏;她羞愧地红了脸,隐蔽起心跳,低下头,等待着。 然而这次她是在警惕中等待,她用手护着心,叛徒的爪子只能在她的铁腕上挠出些血印。 当她又伸出手来要求新的施舍时,你们又拿给她那团血肉,又笑,又一次将这血团扔在她的脸上。她感到热血涌上喉头,淹没了喉咙;她感到热血冲上头颅,就要喷涌而出;她感到热血聚集在厚实的胸腔,热血在嘲笑和侮辱的刺激下,沿着整个肌体沸腾。终于,这血迸溅而出。是你们促使它迸溅而出,是你们的残忍造成了血管的断裂。你们一次次捏碎了她的心,她不想被你们再捏碎一次。 如果这是你们所盼望的,这样的结果又有什么值得你们奇怪的呢? 如果你们觉得以这样的方式继续描写你们的殖民史有损于你们的荣誉,你们为什么不凭着正义感起码收敛一点呢?你们却总是拼命想让征服者大氅的一角永远在古巴飘扬。 如果你们知道这些,了解这些——你们不可能不知道、不了解这些——如果你们理解这些,为什么不依照你们的理解去实践维护荣誉的起码准则呢?逃避这些准则已经使你们吃了那么多苦头! 当一切被忘却之后,当一切消失之后,当时间这个上帝偶尔搅动人类苦难的浑海、发现一个民族的羞耻时,却永远不会发现它有同情心和感情。 荣誉会被玷污。 正义会被出卖。 一切都会被撕烂。 但是善的观念永远漂浮在一切之上,永不沉没。 如果你们不愿意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沉没的民族,就在你们的土地上拯救善良吧。 拯救她吧,或许你们还可以成为这样一个民族:在她丧失了一切感情之后,还能保持一点痛苦感和自尊心。 六 那是1870年的4月5日。几个月之前我满了17岁。 我的祖国曾把我从母亲的怀抱里拖了出来,并在她的宴会上为我指定了一个去处。我吻了她的手,将我骄傲的泪水洒在那双手上。她走了,扔下我一个人。 5号那天,她神情严峻地回来了,她用铁链铐住我的脚,给我穿上奇怪的衣服,剪去了我的头发,伸手递给我一颗心。我敲敲自己的胸口,觉得它很充实;我敲敲自己的大脑,觉得它很坚定;我睁开自己的眼睛,感觉到自己高傲的目光,于是我昂首挺胸拒绝接受给予我的那种生命,因为我感到自己的生命饱满充盈。 祖国拥抱了我,亲了亲我的额头,一只手给我指出空间,另一只手给我指明采石场,又走了。 苦役,哦,上帝,我对它的体验如此熟悉,如同我对无边的苦难和永恒的善良的体验。也许受苦就是享乐。对于人所创造的愚蠢生命来说,受苦就是死亡,而对于善良的生命、真正唯一的生命来说,受苦就是新生。 有多少奇异的思想冲击过我的头脑啊!只有在那时我才懂得了灵魂自由对于苦难的奴隶生涯的巨大意义。只有在那时我才学会了在痛苦中享受。痛苦还不仅仅是享受:痛苦才是真正的生。 但是,还有别的人像我一样受着苦,或者忍受着比我更大的痛苦。我不是来吟诗的,我不想赞念我内心的斗争和我与上帝分享的时光。我只是千百只还没有被捏死的小虫子中的一只,我只是一大堆凝固的血液中一滴未凝的热血。几个月之前,我的生活还只是妈妈的一个吻,我的光荣还只是学校的梦;我生活中的担忧只是害怕永远失去妈妈的吻,我生活中的苦恼只是失去了学校的梦。这又有什么要紧呢?我轻蔑地对今天的苦难保持沉默,这轻蔑比我昔日的一切光荣更宝贵。我骄傲地撞击脚下的锁链,这骄傲比我未来的一切荣耀更贵重。为祖国受难为上帝生存的人今生来世都享有真正的光荣。我在讲述苦难。但是当别人受的苦比我更深时,我为什么要讲自己呢?当别人泣血的时候,我有什么权利流泪呢? 还是那个4月5号。 我的手已经转动了水泵;父亲曾在我的铁窗边长叹;母亲和兄弟们为我的生命向苍天发出坠着泪水的祈祷;我感到精神上充满力量;我焦急地等待着同伴们归来的时刻,是最繁重的粗活把我们结为同伴。 人们告诉我他们早在太阳出来很久以前就出工了,如今太阳早已落山,但他们还没有归来。如果太阳有知觉的话,它也会将自己的光线熔成灰烬;而太阳却烤灼着同伴们,任鲜血在他们的衣服上凝成斑渍,任他们嘴里吐出白沫,任监工以怒火般的迅疾举起木棍,任他们的脊背在棍击下呻吟,如同灯心草在狂风中哀鸣。 可怜的人们终于从采石场上回来了。他们回来了,耷拉着脑袋,衣衫褴褛,两眼潮湿,面黄肌瘦。他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蹒跚,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呻吟。他们似乎不愿意看任何东西,只是随意向四周投出因悲伤而冷漠、因绝望而疲惫无力的目光。也许是我在做梦,也许他们不在阳间。然而,我的梦是真的,他们也确在阳间;真的是他们走来了,倚墙走来的他们,目光茫然的他们,像但丁笔下的死人,一头栽倒在自己的铺位上。他们真的走来了,在他们当中有一个腰最弯的、最憔悴的、被晒得最蔫的人,那人已经没有一根黑头发,僵尸一样的面容,佝偻着身子,两脚沾着石灰,额头上像戴着雪冠。“您还好吗,尼古拉斯先生?”一个年轻些的一边问候着,一边走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凑合着过吧,孩子,凑合着过吧。”老人说着,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掠过一线忍耐。他就这样凑合着,倚靠在年轻人的肩上,又从年轻人的肩上移开,一头栽倒在自己的那一小块地盘上。 那人是谁呢? 他带着慢性垂死者的神情慈祥地说着话。凝固了的鲜血染花了他的衣裳,然而他微笑着。 那人是谁呢? 那个头发花白、衣服上血迹斑斑的老人有七十六岁了,他被判处了十年苦役,他天天干活,他的名字叫尼古拉斯?德尔?卡斯蒂略。哦,我这迟钝的记忆力,记不清他所经历的种种骇人的痛苦!这痛苦真实得可怕,使我无法隐瞒也无法夸大!该隐的画板上用来画地狱的所有颜色,也画不出如此恐怖的景象。 从那以后又过去了一年,新的经历占据了我的想象,今日的颠簸本应使我忘却昨天的苦难。我记起其他的日子,我思念家庭,我渴望真正的生活,我向往祖国。这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翻腾,侵蚀我的记忆,使我头脑不清。但是,在所有的痛苦之中,尼古拉斯?德尔?卡斯蒂略的痛苦使我永志难忘。 有心肝的人在人类苦难史的扉页写上一个名字——耶稣。古巴的儿子应该在他们的苦难史的前几页写上——卡斯蒂略。 一切伟大的思想都包含着它们自己的拿撒勒人形象,尼古拉斯?德尔?卡斯蒂略老人就是我们不幸的拿撒勒人。对于他就像对于耶稣,都有一个该亚法该亚法是指控耶稣的犹太人大祭司。。对于他就像对于耶稣,都有一个隆希诺斯。但很可悲的是,对于尼古拉斯来说,竟没有一个西班牙人有一点哪怕是彼拉多彼拉多是罗马帝国驻犹太的总督,曾试图替耶稣开脱。的小小的勇气。 哦,如果西班牙不砸碎折磨尼古拉斯那粗糙的双脚的铁链,对于我来说,西班牙就将被从生命的史册上不光彩地抹去。最终醒来吧,让西班牙古老的尊严和高贵获得生命吧。醒来吧,获得生命吧,佩拉约佩拉约是西班牙西哥特贵族,公元8世纪打败穆斯林,成为阿斯图里亚斯第一个国王。的太阳已经衰老、倦乏,如果得不到一颗新的伟大的太阳的补充,它的光芒已无法普照子孙后代。醒来吧,再一次获得生命。西班牙雄狮一只爪踩在古巴身上睡着了,而古巴变成了牛虻,刺它的尖牙,刺它的鼻子,停在它的头顶上。狮子甩也甩不掉这只牛虻,无奈地咆哮着。小虫子破坏了百兽之王最甜蜜的时刻。这小虫子在宴会上使巴尔塔萨出乎意料,对于掉以轻心的政府来说,它就是传播现代预言的三个咒符“mane,Thecel,Phares”巴尔塔萨是古巴比伦神话《巴尔塔萨的宴会》中的人物;三个咒符意味死亡预兆。 西班牙能再生吗?它不能再生。卡斯蒂略就在那里。 西班牙能自由吗?它不能自由。卡斯蒂略就在那里。 西班牙能高兴吧?它不能高兴。卡斯蒂略就在那里。 如果西班牙高兴的话,再生的话,如果它渴望自由的话,一个鲜血淋淋、伤痕累累的巨人将会出现在它和它的愿望之间。这个巨人叫做尼古拉斯?德尔?卡斯蒂略。他在光阴之册上整整占着七十六页。他伸开手臂挡住了试图在这块土地上发展的一切高尚的原则和伟大的思想。假如谁胆小得不敢正视那花白的头发,假如谁残忍得漠然无视那花白的头发,那么他的心准是残缺的、他的生命准是病态地染上了瘟疫。 我看见了他,我在那个午后看见了他。我看见他在自己的苦难中微笑,我向他跑去。那时候我还没有失去高傲的气质,岁月还没有弄坏我那黑色的带沿帽——那里的罪犯们很恰当地称之为“死亡标记”。当尼古拉斯看见仍然直立着的我,看见我那顶黑帽子,便向我伸出手;他把目光转向我,他的眼睛里永远充满着泪水。他对我说: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我怀着那么难受的情绪、那么沉重的同情看着他,从此我的心里有一块抹不去的忧伤。这时,他撩开衬衣,对我说: “你看。” 此刻我的笔流着血;然而带血的笔记录的仍然是事实。 我看见老人的背上几乎是一整块血痂,有的地方渗出血,有的地方渗出黑绿色的脓。在几块血痂不厚的肌肤上,可以数清三十三个窟窿的新印记。 难道西班牙还敢高兴吗,还能获得新生吗,还有脸追求自由吗?它无法高兴,无法再生,无法自由,卡斯蒂略就在那里。 ……
你还可能感兴趣
我要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