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柯普,美国的普通妈妈,曾沉浸在儿子离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为走出阴影,开始了拯救孤儿生命的大营救……
越南男孩俊,跌断腿后感染严重,常年伤口流脓,随时会因此而患上败血症死亡,帕姆拼命为俊争取医疗签证,却三次遭拒,她接连几周不断往国土安全部办公室打电话,成了众人眼中的“疯婆子”;范是患有严重痢疾的孤儿,五个月大时就被抛弃,帕姆历经十个月的复杂领养手续,终于能够接范回家,没想到路上范急性痢疾发作,尿布散发恶臭,帕姆身上也因此污秽不堪,周围人向她投来了不理解的目光……
从美国到越南、柬埔寨、海地、加纳,十几年过去了,这场生命营救延续至今,她不仅是某个孩子的妈妈,更是1000个重获新生的孩子们共同的“帕姆妈妈”。
美国著名脱口秀主持人奥普拉在节目中曾激动起身说道:“我采访过成千上万的人:著名的,有钱的……但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值得起立鼓掌。”这个被奥普拉盛赞的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她就是帕姆﹒柯普,美国的普通妈妈,曾沉浸在儿子离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为走出阴影,开始了拯救孤儿生命的大营救……
2000年时,她成立了“点亮生命”基金,将点亮流浪孩子晦暗的人生作为她毕生事业,十年时间她已成功救助1000名儿童。
每个人都有着和自己母亲之间最独特温馨的记忆,然而都市快节奏的生活却往往会让我们忽略了这份默默无言、细水长流的情感,让我们再次找回那些感动。
序
Chapter 01 尼欧肖.我的生活
我们这种人的生活状态——拥有一幢漂亮的房子和得体的
衣服,几个有教养的孩子,还有一个深爱你的丈夫。我努力地用
这个标准打造着自己的形象,我所能做到的最重要、最有意义的
事就是当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Chapter 02 法耶特维尔.詹特森死了
我渴望得到尽情悲伤的权利,也希望其他人能让我远离真
实的生活。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人完全陷入一种自怨自艾
的状态而无法自拔,那一定是失去自己的孩子。
Chapter 03 藩朗.领养计划
在这个随时可能被摩托车撞死的城市里,他们被称为“地
球之尘”。她小小身躯紧贴住我的心脏,有一种陌生的情感悄悄
占据了缺失已久的地方……
Chapter 04 阿肯色州.艰难抉择
如果我们对他说“不”,那将极有可能意味着他所有的少
儿时光,都将在那所孤儿院里度过,没有良好的教育,没法吃饱
肚子,永远也不知道世上还有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Chapter 05 胡志明市.迎接范
孩子们被卖到工厂,或沦为家仆,甚至为他们的主人沿街乞
讨。但是在越南,被贩卖的大多数女童被迫从事性交易。并非只有
我自己的孩子才是上天派给我照顾的对象,我要再找15个孩子。
Chapter 06 金边.给艾滋病家庭一个家
那些窝棚里面的房间,女孩子们坐在后面,目光呆滞地看
着街道,似乎和当年关押在杜斯兰集中营里的囚犯没有什么差
别。三十年后,这里会不会有哪家妓院能成为一座博物馆?
Chapter 07 岘港.解救彭双杜
这一对年轻人偷偷相爱,却不被世俗所容。他们和15个月
大的私生女儿绑在一起,点燃了炸药引信。女儿奇迹般的活了下
来,却永远失去了双腿,唯一的生存希望只能是终身乞讨。
Chapter 08 尼欧肖.拥抱俊
两年来,俊一直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如果感染细菌进入血
液,将随时因患上败血症死亡。一次又一次的拒签,让我几乎彻
底放弃。多么荒谬,他们认为我正在钻领养制度的空子。
Chapter 09 阿克拉.幼奴的故事
当极小的跳蚤一样的小虫进入人体,就会在肠子里长成三
英尺长的蠕虫,而所谓的“治疗方法”之一就是将其在棍子上卷
成一团,缓慢拉出人体。在加纳,如果没有安全的饮用水,随时
都会感染这种可怕的疾病。
Chapter 10 基特克拉齐.现实如此震撼
很多克拉奇的寡妇要经历惨无人道的传统仪式,七天炼狱
后期,没有足够食物的孩子从此沦为孤儿。湖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让人痛心。看看这些幼奴吧,他们的未来在哪里?
Chapter 11 阿提刚果姆科普村.带我们走吧
每天都要被迫工作很长时间,没有多少饭吃,不仅是因为
没有足够的食物,而且还因为工作表现“活该”挨饿;有时候,
还被逼着躺在一张长凳上,任由“主人”用木棍抽打。那张《纽
约时报》的照片里,马克空空荡荡的眼神,记录着他曾经在这个
男人的掌控下所经受的磨难。
Chapter 12 不是尾声
当每个人都在说“你疯啦!已经够了,别再给了”的时候
依然带着激情,且不计得失地继续奉献。我坚信这样的慷慨——
当连最后一块贴纸都奉献出去的时候——会让你随时都能得到生
命中最不同寻常的馈赠。
致谢
附录.帕姆妈妈的非凡之旅
序
那是2006年10月下旬的一天,当时我正坐在纽约一家希尔顿酒店房间的床上,从这间房间可以俯瞰到整个时代广场。之前我的丈夫兰迪和我临时起意,决定前来纽约与朋友们一起观看《妈妈咪呀》。这个周末真是开心,整天不是长长的饭局就是慵懒的小睡,只有那部恼人的百老汇演出曲目让我一直无法释怀。星期天早上,兰迪外出散步了。我把正在读的一本书放在腿上,看着奶油在我的咖啡里像火山喷发出的乌云一样层层叠叠地翻滚着。我喝着咖啡,周遭一片寂静。要知道屋子里还有两个8岁的孩子,如此安静且不受打扰的时刻显得尤为难得。可是好景不长,兰迪手里拿着一份《纽约时报》,冲进门来,一下子打破了这份宁静。
\\\"快把书放下,\\\"他说,\\\"你一定得看看这个。\\\"我从他手里接过报纸,看到了头版的那张图片--那是一个瘦小的非洲男孩,站在一间看上去就像是土坯房的阴影下。他穿着一件大人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小美人鱼。T恤太大了,就像把他整个儿吞没了一样。领口已经很旧了,而且扯得很大,几乎都垂到了他的肚脐处,让人一眼就看到他胸口突兀的肋骨和皮肤上的疤痕。T恤的下摆基本已经贴在地上,所以他就像穿着一件裙子。但真正摄人心魄的,是他那一对眸子里幽灵般的眼神。
我一字不漏地把整篇文章都读了一遍。看完之后,我从床上站起身,走到窗前。时代广场上或橘黄或粉红的霓虹灯投射过来,映照在窗户上,空中飘着轻柔的小雨,我身处几十层楼之上,看着脚下成千上万的人们撑着暗色的雨伞漫无目的地来来往往。
照片中的男孩叫马克.科瓦德沃,是个只有六岁的幼奴。他住在西非的加纳,父母将他卖给了沃尔特湖畔的一个渔夫,沃尔特湖则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湖泊。在那里,他和成百上千像他这样的男孩一起,被迫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一周七天每天干活。他的每一天都从清晨五点左右开始,那个被他称作\\\"主人\\\"的家伙用从附近一棵树上折下的树枝把他抽醒。睡觉时只能用一条薄床单取暖的他,接下来得赤着脚,在黑暗中跋涉来到湖边的水里,爬上一只独木舟,与其他奴隶一起划着桨,驶向前一天晚上已经撒好的渔网。船上那些比他大的奴隶孩子为了干活更加便利,身上常脱得一丝不挂,他们一个猛子扎下水,就能捞获网中之鱼。而马克则拿着一个浅浅的烹饪容器从四处漏水的独木舟里,一次次地把漏进来的湖水舀出去。他这么做,不仅因为这是他的工作,如果做不好或者不愿意干就会挨打,而且也是出于担心害怕。因为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游泳,如果船沉了,他的结果就会像很多他所见过的其他孩子一样--沉到漆黑的水里,被渔网缠住,再也无法浮上水面。
马克的\\\"主人\\\"每年会付给他的父母大约二十美元,作为马克的工作报酬。加上马克,这对父母已经卖掉了五个孩子。其中有两个也在这个村子工作:十一岁的哥哥科菲与他一道捕鱼,九岁的姐姐哈格尔则是做家仆,帮助主人照看孩子,清洗打上来的鱼,以便拿到市场上卖。马克上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她骗他说正准备带他去看爸爸。事实上,他被带到了这个渔村,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年的\\\"新家\\\"--一间仅六平方英尺的黑暗窝棚,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而且,除了他,还有另外四个男孩也住在这里。
我把这份报纸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兰迪和我都得准备出发了。我们要收拾好行装,在楼下与我们的朋友会合,共进早餐后结账离店。但此时此刻,我却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这顿早餐,我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用吸管在酸奶瓶里画着圈,我无法控制自己,一直都在想着马克。我的两个最小的孩子,范和塔图姆,都比马克大不了多少,一想到若是他们也过着这样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我问周围的人,是否知道加纳到底在什么地方,结果没有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那天晚上,兰迪和我回到家,把范和塔图姆哄上床后,我把那篇报道又读了一遍。那张照片的摄影师若奥.席尔瓦,在拍摄中着实抓住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不仅只是马克所处环境的各个细节,也不只是那件印着小美人鱼的T恤,以及他那瘦小枯干的身躯,而是他眼神中的疑问,就像在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还有我被迫所做的苦役,那么你们该怎么办?难道只是转身走开?\\\"
我把报纸放在一边,走到楼下的书房,那里堆得满是玩具和换洗衣物。我登陆互联网,因为我对非洲一无所知。加纳到底在哪里?我看着一幅非洲大陆的地图,想象着什么人费力地向我讲解着这个国家所处地理位置的情景:
\\\"它位于多哥西面。\\\"
\\\"是吗,多哥在哪儿?\\\"
\\\"就在贝宁旁边。\\\"
\\\"贝宁又在哪儿?\\\"
\\\"布基纳法索的南边。\\\"
\\\"世界上还有叫布基纳法索的国家?\\\"
加纳真正的地理位置,应该这样描述:加纳位于非洲西部凸起的那个部分,如果你把这片大陆看作一个没有双腿、没有头颅、只有一条胳膊的人体躯干,加纳就处在这条胳膊的腋下。至少那天晚上,临近午夜时分,这就是加纳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象。
论面积,这个国家和俄勒冈州差不多大小,与很多西非国家相比,加纳还是比较富足的。占地近三千平方英里的沃尔特湖,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人工湖泊之一,修建于1965年,当时的目的是利用水力发电。我还研究了这个国家的城市分布,找到了马克父母所居住的阿保齐,还试着估计了一下从那里到沃尔特湖之间的距离。接着,我开始了解加纳拐卖儿童的情况。
根据联合国的数据,全世界每年有将近一百二十万名儿童被卖做奴隶,其中非洲儿童占六分之一。据估计,在加纳,每四个儿童中,就有一个孩子被卖为奴,他们中的大部分从事渔业工作。与马克一样,卖给渔民的儿童被迫在严酷危险的条件下每天长时间工作,根本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其实很多现在的渔民,当年也都是幼奴出身,同样饱尝现在这帮孩子们的艰辛--整天累得直不起腰、没头没脸的毒打以及困扰一生的恐惧感。有报道说,贩卖孩子的父母们普遍相信,这样做是他们的孩子今后获得更好生活的最佳途径,因此尽管他们同样为孩子们所受的折磨感到非常痛心,但没有渔民们所付的钱,他们自己都活不下去。反过来,如果没有这些儿童们的帮助,渔民们的生活也无以为继。虽然像马克这样年幼的孩子并不是理想的渔业工人--他们太小,无法承担更加繁重的工作,而且不会游泳,胆子很小--但与更年长的孩子们相比,他们的价格更加便宜,因此也就成了渔民们购买幼奴的首选。
仅仅是一年前的2005年12月,加纳政府颁布了《禁止人口贩卖法》,将贩卖人口的行为定义为非法。但是由于该国政府缺乏执行法律的有效能力,人们普遍认为这一法令根本不具有法律效力。事实上,在该法颁布之后的一年里,没有一名涉嫌贩卖人口的违法分子被捕入狱。
我回到床上,马克的形象依然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想,已经有千千万万的读者看到了这篇报道,一定会有人挺身而出,向他伸出援手。在我一生当中,确实出现过这样的时刻--我会很轻易地告诉自己,并不一定要做这样的热心人。不,总有别的什么人去勇敢地承担责任,比如那些富人,比如那些饱读诗书的,还有那些不用看地图就知道加纳在什么地方的人。毕竟,我不过是个有着四个孩子的44岁母亲,一个从未上过大学,只是在密苏里州尼欧肖当过发型师的家庭主妇。给予马克.科瓦德沃这样远在天边的陌生孩子以帮助?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九周之后,我登上了一架飞往加纳的班机。
然而,这是一次耗时七年、让我倾尽所有,却换来无尽勇气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