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出彩女人的不同抉择,3段自选爱情的悲喜结局,红尘俗世中,爱过,恨过,才懂“安全”和“幸福”哪个更胜一筹……他是叱咤商界的幽默暖男;他是风靡高校的全能教授。彩虹却只要自己心中**的Soul Mate!施定柔继《沥川往事》后*引人深思的青春力作超值赠送“本文番外+爱情微小说”小册子
在恋爱方面,虽有母亲大人的指点,彩虹自认不擅长此道,技巧拙劣功力浅薄,不知道什么是后发先制,更不会声东击西。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连点谱都没来得及摆就被人家这么容易地搞定了。
失败!太失败!像季篁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怎么可以一点挑战都不留给人家呢?就是苏东霖跟她磨叽了那么多年,也没获得任何亲近的机会呀。季篁你凭什么啊!什么是Bad Faith,这就是Bad Faith!瓦罐不离井上破,搞理论的人就死在理论的手上。彩虹分析开了。这年头什么都怕分析,什么也经不起分析。彩虹是脆弱的,她渴望知识,渴望指点。季篁就好像是个答题机,不论她在学术上有什么困惑都能立即解答,或至少给她重要的启示。是的,作为初入学界的她很需要这样的技术友人,不可否认她的爱情里藏着功利。可是,再怎么疯狂她也不会头脑简单到只为这个嫁给他吧?如果这样,这与嫁给一本书,或者一个图书馆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可以答疑解惑,那么彩虹有理由喜欢研究生时期的任何一位教授。因为在这个大学里还真没有哪位教授不肯传道授业解惑的。不行!彩虹想,我……太吃亏了!还没开始战斗呢,就缴械了!要找回场子,立刻!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步,抓了抓被雨淋得湿湿的头发,“季老师,我太纠结了。我有点弄不清吸引我的到底是你,还是你的知识。”
他怔了怔,想不到有此一问。接着,皱起眉叹了一口气,“何老师,要怎样你才能弄清楚?”
彩虹眨眨眼,“嗯……你把衣服脱了我就弄清楚了。”
她在心里得意地笑了,嘿嘿,季篁,我倒要瞧瞧你发起窘来是个什么样子。
不料他的回答没半分迟疑:“你等一下。”
他闪身走到一棵树后,紧接着,一样东西抛了出来。彩虹一把接住,是他的衬衣。
“哎……”这么配合哪!她傻眼了。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眼光一错,又一件东西扔过来,她不禁低声叫道:“喂!你……你神经啊!你还真脱啊!想当脱衣舞郎是不?”
树后面传来季篁的声音:“何老师,你是想先看正面呢,还是反面?——要不要我摆几个姿势?”
“摆!你摆啊!我怕你啊!有种你就从后面站出来!哦!哦!你真敢出来啊!”草木响动,她赶紧捂住眼睛,“流氓!”
指缝中她看见季篁打着赤膊,穿一条足球短裤,从地上捡起块砖头,向她做了一个“掷铁饼者”的姿势。月光照在他瘦削的脊梁上,很瘦却很结实,一块一块的胸肌凸起,充满爆发力地紧绷着,一副短跑健将的样子。
还真像。彩虹扑哧笑出声来,“换个pose啦!”
他找了一个树桩,弯腰屈膝,低头沉思,做出“思想者”的样子。
彩虹噘起嘴:“不像不像,你这么瘦,一点也不像。”
他拍了拍脑袋,说:“还有个姿势我做得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金鸡独立,双手过顶,“像不像敦煌里的神仙姐姐?”
“噗——”彩虹差点笑趴下,将手中的衣服扔给他,“快把衬衣穿上。季老师,天这么冷,瞧你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叫我季篁。”
“好哦,季篁。”她甜甜一笑。
摸着黑,两人继续往前走。
“哎,季篁,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呢。”彩虹说。
“我的家乡在中碧,是个很小的县,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中碧煤矿。”中碧就在这个省的北部,是著名的煤矿产区。
“对,我父亲曾是这个煤矿的工人,我们全家都住在那里。我妈是农村的,读过一年小学,她一直没什么正式工作,好在我父亲的单位经常需要临时工,所以她四处打杂,总能找到活儿。”
“现在国企效益都不好,我爸的厂早倒闭了。你们煤矿怎么样?能维持下去?”
“还行。中碧是大矿,我父亲去世得早,是矿难,抚恤金不多,全家的开支主要靠我母亲打工维持。”
他说得很坦然,彩虹听了,心里不禁难过,道:“那你妈妈可真不容易。”
“她很坚强,也很能吃苦。在我上大学之前,是她单打独斗地拉扯大三个孩子,我们既没冻着也没饿着,她也没有再嫁。”
“那么,大学之后,基本上是你养家?”
季篁点点头,“是我和我妈一起挣钱,只不过我在大城市,挣得多点。我爸去世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们刚出生,我妈身体不怎么好,为了我们一直苦苦地撑着。”
“你妈一定很疼你。”
“是啊。我妈虽没什么文化,脾气却好得出奇,从来不发火。小时候我的哮喘病经常发作,我家住七楼,我妈怕我累着,每次上楼都背着我。”
“所以他们叫你季篁,是希望你像竹子那样快快长大?”
“那倒不是,”他说,“我妈是苗族,竹子是苗人的图腾。”
还有这典故。
彩虹又问:“那你弟的名字是不是也有个‘竹’字旁?”
“嗯。老二叫季箫,老三叫季箴。他们是双胞胎,不过是异卵的,所以长得不太像,个头也不一样,一般人看不出来。”
“那你们三个小时候打架不?”身为独生女的彩虹对大家庭很是好奇。
“怎么打?我大他们十岁。他们互相也不打,性子比我乖,脾气比我好,知道妈妈辛苦,从不给她惹事。当然,这是十岁以后,他俩小时候还是挺淘气的。”
“哈哈哈,”彩虹拍手,“全是懂事的好孩子!”
“你呢?”季篁反问,“你是个乖孩子吗?”
“算乖吧。我是独生女,在家比较受宠。我爸开出租车,我妈是出纳。我家是母系社会——我是说,老妈说了算。我自己嘛,来历简单,学业亨通。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也没打过工,基本是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当大学老师是我的第一个工作。当然,工资也交点给家里,算帮忙一部分家用吧。”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心里有点惭愧。她也就领过几个月的工资,每月花销并不少,虽然交给妈妈一些钱,但大钱从来不是她出,比如衣服、香水、化妆品……如果把这些全算上还是家里倒贴得多。
“你看,前面有家花店。”走着走着,季篁突然停步,“去瞧瞧。”
彩虹跟着他一直走到花店的门口。他们正转入一条闹街,晚上以长长的大排档出名,即使下雨也生意红火。已经很晚了,老板正准备打烊。
完了,完了,彩虹在心里说,这个季篁不会和陈伟平一样,也送她一束玫瑰吧?这都是几百年的桥段啊!
季篁果然就在景泰蓝的花瓶里挑了十朵鲜红的玫瑰。
彩虹的脑子一下子要炸掉了,不停地想那四个字,空洞能指……空洞能指……空洞能指……
可是,挑完了十朵玫瑰,季篁又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一捧精致的玫瑰绢花,道:“老板,我还要这样的一朵。”
彩虹心想,季哥哥,你钱不够是咋的呀?要送就全送真的嘛,我又不是一定要十一朵。
付了钱,出了店门,季篁看着她,“你……不喜欢玫瑰?”
“……喜欢啊,谁说不喜欢了?”彩虹轻声道。
“说真话。”
“好吧,空洞能指。”
“噗——”轮到季篁笑出声来,“真是关烨的学生。说说看,怎么空洞了?”
“不是空洞能指就是审美疲劳。”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花瓣上,“空洞吗?摸摸这花瓣,闻闻这香气,还有叶子旁边的刺……”他将玫瑰一朵一朵地递给她。
她傻傻地接过来,捧在胸前。
一朵,一朵,又一朵。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会终生爱你,直到最后一朵玫瑰凋谢。”
她讶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最后那朵,是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