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美绘青少版)》是高尔基以自身经历为原型创作的自传体小说,它讲述了阿廖沙从三岁到十岁这一时期的童年生活,生动地再现了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俄罗斯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童年(美绘青少版)》写出了高尔基对苦难的认识,对社会人生的独特见解,字里行间涌动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热望与坚强。
激励无数青少年的励志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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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基(1868-1936),苏联无产阶级作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1868年出生在伏尔加河畔一个木匠家庭。由于父母早亡,他十岁时便出外谋生,到处流浪。他当过鞋店学徒,在轮船上洗过碗碟,在码头上搬过货物,给富农扛过活。他还当过铁路工人、面包工人、看门人、园丁等。高尔基早年的不平凡经历在他著名的自传体三部曲中作了生动的记述。人间的苦难、生活的辛酸磨炼了他的斗志;他在繁重劳动之余,勤奋自学不息。对社会底层人民痛苦生活的体验和深切了解成为他创作中永不枯竭的源泉。
1892年,高尔基发表处女作《马卡尔·楚德拉》,就此登上文坛。他的早期作品,杂存着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两种风格,这是他无产阶级世界观形成前必然经历的阶段。浪漫主义作品如《马卡尔·楚德拉》《伊则吉尔老婆子》《鹰之歌》等,赞美了热爱自由、向往光明与英雄业绩的坚强个性,表现了渴望战斗的激情;现实主义作品如《契尔卡什》《沦落的人们》《柯诺瓦洛夫》等,描写了人民的苦难生活及他们的崇高品德,表达了他们的激愤与抗争。这些作品的主人公大多是努力探求新的生活道路、思考生活的意义并充满激烈内心冲突的人物。
1901年,他创作了著名的散文诗《海燕之歌》,塑造了象征大智大勇革命者搏风击浪的勇敢的海燕形象,预告革命风暴即将到来,鼓舞人们去迎接伟大的战斗,这是一篇无产阶级革命战斗的檄文与颂歌,受到列宁的热情称赞。
1905年革命前夕,高尔基的创作转向了戏剧,1901-1905年,他先后写出了《小市民》《底层》《避暑客》《太阳的孩子们》和《野蛮人》等剧本。
第1章 父亲的去世
第2章 外祖父的家
第3章 茨冈的友谊
第4章 阿廖沙与外祖母
第5章 外祖父的回忆
第6章 又是一场噩梦
第7章 “好事情”
第8章 母亲的归来
第9章 母亲与外祖父的争吵
第10章 父亲的故事
第11章 继父
第12章 到人间去吧
外祖母赶快推开我,跑到门口喊起来:“乡亲们,别害怕,你们不要动他,看在基督的分上,请你们走开吧!这里不是闹霍乱,这里是在生孩子,我求求你们了,乡亲们!”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藏在一个大箱子后面,从那里看着母亲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哼哼呀呀地呻吟着,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外祖母连滚带爬地在她身旁移动着,用柔和而喜悦的声调说:“为了圣父和圣子!你就忍耐一会儿吧,瓦里娅,愿圣母保佑你!”
这太可怕了!她们在父亲身边滚来滚去,还不时触碰到他的身体,可父亲却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仿佛还在笑呢。她们在地板上折腾了好长时间,母亲好几次站起来,又倒下了;外祖母像个又黑又软的大皮球,从屋里滚出去又滚进来。后来,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谢天谢地!”外祖母说,“是个男孩儿!”
我几乎在角落里睡着了――以后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个下雨天,墓地荒凉的一角。我站在滑溜溜的小土丘上,看着父亲的棺材被放进坟坑里。坑底有很多水,还有几只青蛙,其中两只已经爬到黄色的棺材盖上了。
站在墓旁的有我、外祖母、浑身淋湿的警察和两个手持铁锹的乡下人。温暖的雨点儿像细碎的玻璃珠子一样,散落在大伙儿的身上。“埋吧。”警察说完:便走开了。
外祖母痛哭起来,用头巾的一角捂住脸。两个乡下人弯下腰,急忙往坟坑里填土,坑里的水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那两只青蛙从棺材盖上跳下来,开始往壁上爬,可是又被土块打落在底。
“走开,阿廖沙!”外祖母抓住我的肩膀说。我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我不想走开。“你也真是的,主啊!”外祖母抱怨道。我不知她是抱怨我还是在抱怨上帝。那两个乡下人用铁锹“砰砰”地拍着土……刮来一阵大风,把雨刮跑了。外祖母抓住我的手,领着我穿过许许多多的十字架,向远处的教堂走去。“你怎么也不哭几声呀?”当我们走出墓地围墙时,她问我。
“我不愿意哭。”我说。“得啦,不愿哭就别哭好了。”她轻声说。这一切都叫人感到纳闷,我平时很少哭,即使哭,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受了委屈。每当我哭鼻子时,父亲就嘲笑我,母亲更是大声责骂:“不许哭。”后来,我们乘坐一辆平板马车,行驶在一条非常肮脏的大街上,街道两旁都是深颜色的房屋。我问外祖母:“那两只青蛙爬得出来吗?”
“不,爬不出来了,”她回答,“上帝保佑它们!”
几天以后,外祖母、母亲和我一起上了一艘轮船。我那个刚刚出生几天的小弟弟马克西姆死了,他身上裹着白布,缠着红带子,躺在船舱里的一张桌子上。
我坐在一堆包袱上,从小小的窗户往外望,外面泛着泡沫的浊水向后退着,溅起的浪花打在窗玻璃上,吓得我跳了起来。
“别怕。”外祖母说,她用软绵绵的双手轻轻地把我抱起来,又把我放回到包袱上。
河面上笼罩着灰蒙蒙的湿雾,远处忽而露出一片黑色的土地,接着又在雾霭和水汽中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只有母亲把两只手垫在脑后,稳稳地紧靠舱壁站着,一动也不动。她脸色铁灰,愁容满面,面部的轮廓模糊不清,紧闭双眼,一句话也不说。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我不熟悉的人,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使我感到陌生。
外祖母不止一次地小声对她说:“瓦里娅,你就吃点儿东西吧,哪怕少吃一点儿也行,好吗?”
她沉默不语,依旧一动不动。
外祖母跟我说话时,总是柔声细语的,跟母亲说话时,声音要高一些,但似乎有点儿畏畏缩缩的,而且话很少。我依稀觉得她有点儿怕母亲。我看出了这一点,这使我和外祖母更加亲近了。
“萨拉托夫!”母亲忽然愤怒地大声说,“水手在哪里?”
进来一个膀大腰圆、头发花白的人,他穿着一身蓝衣服,端着一个小木匣子。外祖母接过木匣子,把弟弟的尸体放在里面。放好以后,她便抱着木匣子向门口走去,但由于身体太胖,她只有侧着身子才能挤过那狭窄的舱门,这使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哎哟,妈妈!”母亲喊了一声,从外祖母手里夺过棺材盒,于是她们俩就一同出去了。我留在船舱里,仔细瞧着那个穿蓝衣服的男人。“怎么,是小弟弟死了吗?”他弯下腰,对我说。“你是谁?”“我是水手。”“萨拉托夫呢?”“是一个城市的名字。你往外面看,就是这个城市!”
窗外的雾气中露出一片黑土地,看上去就像从一个大圆面包上切下来的一片面包。
“外婆到哪里去了?”
“埋葬小孩儿去了。”
“是把他埋在地下吗?”
“是呀,不埋在地下还能埋在哪儿?”我告诉水手说,在埋葬父亲的时候,两只青蛙也被活活地埋在了地下。他把我抱起来,紧紧地搂住我亲了两口。“唉,小弟弟,你还什么事情都不懂呢!”他说,“青蛙用不着去可怜,上帝会保佑它们的!你就可怜可怜你的母亲吧。你看她多伤心呀!”
这时,我们头顶上响起“鸣呜”的汽笛声。我已经知道,这是轮船在拉笛,所以并不害怕。那个水手急忙把我放在地板上,扭头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得快点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