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两半的子爵》是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包括:《不存在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这三个故事代表通向自由的三个阶段,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在《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中世纪战场上,梅达尔多子爵跃马横刀,却被土耳其大炮轰成两半。一个完整的人就这样被分成了一半恶人和一半圣徒。他说:“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
"在大陆,王小波、苏童、阿城、止庵是他的忠实粉丝
在台湾,朱天文,唐诺是卡尔维诺不余遗力的传播者
在香港,梁文道说他一直在准备谈卡尔维诺,可是一直没准备好
*全新“卡尔维诺经典”系列,译林独家版权出版,弥补多年市场空缺
*权威版本,全面修订2006年单行本译本,并增补卡尔维诺各作品自序、后记、注释等重要资料
*知名设计师全新装帧,精装双封设计,书脊烫金,封面采用原创线条图,赋予每部作品文学个性
“卡尔维诺经典”系列包含
?通向蜘蛛巢的小径:卡尔维诺处女作,顽童皮恩的眼睛来描述的战争、性、英雄主义、历史……
?分成两半的子爵:卡尔维诺代表作,《我们的祖先》之一,王小波盛誉的完美作品
?烟云 /阿根廷蚂蚁
?意大利童话 (上、中、下):因为卡尔维诺,《意大利童话》站在与《格林童话》同样的高度。
?树上的男爵:卡尔维诺代表作,《我们的祖先》之一,王小波盛誉的完美作品
?短篇小说集 (上、下)
?不存在的骑士:卡尔维诺代表作,《我们的祖先》之一,王小波盛誉的完美作品
?宇宙奇趣全集:卡尔维诺最天马行空的作品,赋予文学以科学的诗意,比哲学著作更有深度,比科幻作品更有趣
?疯狂的奥兰多
?看不见的城市:卡尔维诺代表作,献给城市的最后一首爱情诗
?命运交叉的城堡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帕洛马尔:朱天文《巫言》灵感之源
?美国讲稿:卡尔维诺的文学宣言,又名《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我一直喜欢卡尔维诺,看了这本书,就更加喜欢他了。(王小波)”
?为什么读经典:进入经典世界最好的入门书。莫言、李敬泽推荐!
卡尔维诺是意大利当代最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家。于198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提名,却因于当年猝然去世而与该奖失之交臂。但其人其作早已在意大利文学界乃至世界文学界产生巨大影响。
卡尔维诺从事文学创作40年,一直尝试着用各种手法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心灵。他的作品融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于一身,以丰富的手法、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像的、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深为当代作家推崇,并给他们带来深刻影响。《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命运交叉的城堡》、《帕洛马尔》等达到惊人的艺术高度和思想深度。《意大利童话》最大限度地保持了意大利民间口头故事的原貌,艺术价值和学术价值兼具,是再现意大利“民族记忆”之深厚积淀的不可多得的作品。《美国讲稿》是卡尔维诺对自己近40年小说创作实践的丰富经验进行的系统回顾和理论上的总结与阐发。他的作品以特有的方式反映了时代,更超越了时代。
关于生平,卡尔维诺写道:“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1923年10月15日生于古巴,1985年9月19日在滨海别墅猝然离世,而与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
父母都是热带植物学家,“我的家庭中只有科学研究是受尊重的。我是败类,是家里唯一从事文学的人。”
少年时光里写满书本、漫画、电影。他梦想成为戏剧家,高中毕业后却进入大学农艺系,随后从文学院毕业。
1947年出版第一部小说《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从此致力于开发小说叙述艺术的无限可能。
曾隐居巴黎15年,与列维—施特劳斯、罗兰·巴特、格诺等人交往密切。
1985年夏天准备哈佛讲学时患病。主刀医生表示自己未曾见过任何大脑构造像卡尔维诺的那般复杂精致。
01
从前发生过一次同土耳其人的战争。我的舅舅,就是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子爵,骑马穿越波希米亚平原,直奔基督教军队的宿营地。一个名叫库尔齐奥的马夫跟随着他。大群大群的白鹳在混沌沉滞的空气中低低地飞行。
“为什么有这么多白鹳?”梅达尔多问库尔齐奥,“它们飞往何处?”
我的舅舅是初来乍到,那时他刚刚参军入伍,我们邻近的一些公爵都参战了,他不得不来凑热闹。他在基督徒控制的离战场最近的一座城堡里,得到了一匹战马和一名马夫的配备,赶到帝国的军营去报到。
“它们飞往战场,”马夫回答,神情黯然,“它们将一路陪伴我们。”
梅达尔多子爵早就知道白鹳飞过在当地是吉祥之兆,他看到它们理应表示高兴,可是他感觉到的却是相反的东西,心里忐忑不安。
“库尔齐奥,是什么东西把这些长脚鸟吸引到战场上去呢?”他问。
“它们也吃起人肉来了,唉!”马夫回答,“自从干旱使土地枯荒、河流干涸以来,哪里有死尸,鹳鸟、火鹤和仙鹤就代替乌鸦和秃鹫往哪里飞去。”
我舅舅那时刚刚成年。这种年岁的人还不懂得区别善恶是非,一切感情全都处于模糊的冲动状态;这种年岁的人热爱生活,对于每一次新的经验,哪怕是残酷的死亡经验,也急不可耐。
“乌鸦呢?秃鹫呢?”他问道,“其他的猛禽呢?它们都到哪里去了?”他的脸色发白,而眼睛却熠熠生辉。
马夫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从不抬头看人。“由于猛吃害瘟疫死的人,它们也得瘟疫死了。”他举起矛枪指了一下一些黑糊糊的灌木丛,细看之下就发现这些不是植物的枝叶,而是一堆一堆猛禽的羽毛和干硬的腿爪。
“看,不知道谁先死的,是鸟还是人呢?是谁扑到对方的身上把他撕碎了。”库尔齐奥说。
为了免遭灭绝之灾,住在城里的人携家带口地逃避到野外来,可是瘟疫还是将他们击毙在野地里。荒凉的原野上散布着一堆堆人的躯壳,只见男女尸体都赤身裸体,被瘟疫害得变了形,还长出了羽毛。这种怪事乍看之下无法解释,仿佛从他们瘦骨嶙峋的胳膊和胸脯上生出了翅膀,原来是秃鹫的残骸同他们混合在一起了。
他们已经踏上了打过仗的土地,地面上有着战争的遗迹。他们走得慢了,因为两匹马时时扬起前蹄,不肯前行。
“什么东西惊吓了我们的马?”梅达尔多问马夫。
“先生,”他回答,“没有什么东西能像马肠子的气味一样让马难受了。”
确实,他们一路经过的狭长的平原上马尸横陈: 有些仰倒,四蹄冲天;有些趴卧,头颈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