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冰雪覆盖的阿拉斯加山林苦苦寻觅,她在温暖如春的缅因海滨反省内心。他们分处美国的东西两端,等待离婚那天的到来。由于通讯不便,他们开始用纸笔给对方写信,而这沉淀后的书写与阅读,让他们重新发现了最初相爱的那些理由……独生子保罗在阿拉斯加意外丧生,令萨姆与哈德莉本已摇摇欲坠的婚姻濒临崩溃边缘。悲痛欲绝的夫妻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求解脱之道。萨姆追随保罗的足迹,远赴寒冬中的阿拉斯加,到山林里去探访儿子丧命的原因。哈德丽则去往缅因州的一座海边木屋,试图重新拾起她的画笔,反省自己的心灵。如今,萨姆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了荒无人烟的极北之地,而哈德丽则开始一段同样危险的旅程,走入了一个母亲悲哀的内心。他们之间往来的这些信件,将会让他们在家庭和感情的危机中重逢……
滔滔不绝很容易,但我想和你在一个慢下来的世界交谈。写一封信,给我爱的人……《纽约时报》两大畅销书作家倾情联袂书写当科技冲击着人性,当脉冲信号取代了精神的交流,只有用墨痕渗透纸背,才能弥合伤痛的心灵。
【美】露安妮·莱丝(Luanne Rice)《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已出版25部作品,内容多描述自然与海洋,爱与家庭。其中包括《最重要的事》、《冬日之际》、《沙堡》、《玫瑰之夏》、《夏日之子》和《沙滩女生》。其作品曾数度被改编为影视剧,如《真爱无价》、《银铃》等。【美】约瑟夫·蒙宁格(JosephMonninger)《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已出版17部作品,其中多部青少年小说以及三部非小说作品都屡获殊荣,他的回忆录HomeWaters已两度获得国家艺术基金会奖学金。
北极星如果我能将手放在北极星上,它是否依旧美丽如斯? ——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11月6日亲爱的哈德莉:事情办成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知道接下来几天该怎么办事情才能成。我现在在一个叫莱卡星的钓鱼营地,这是飞机能到的最远的地方,从这里开始我就要坐狗拉雪橇旅行了,这让我既激动又相当忐忑。你还记得保罗十岁时我特别喜欢给他读杰克·伦敦的小说么?突然之间我真的要坐狗雪橇了,而我却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无畏,梦想和现实并列时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明天去和赶狗人碰头,她会检查我的装备,提供给我需要的其他东西,大概要花上十天时间,这在阿拉斯加冬天的丛林里,会是挺长的一段时间。我在这里经常想起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个地方。阿拉斯加很大,让人觉得寂寞的同时又难以忘怀。听说这里是一回事,来旅行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州绝大多数人住在安克雷奇或费尔班克斯,这两个城市间路很好走,但是去州里的其他地方就得靠飞机了。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不管我说得比你想听的多还是少,都请见谅。距离我上次给你正儿八经写信——那还是在追你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现在没有电邮,或其他任何电子通讯工具,哪怕打电话也得用卫星电话,我觉得我们应该按我们说好的,冷静一段时间去想清楚我们的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它该怎样结束。写信似乎是一种更理智的交流方式,我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给我回信。我知道你觉得这趟旅程是个糟糕的主意,我理解,真的。但我要去看看他去世的地方,亲爱的,我必须得去。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改变什么,或会不会给我带来些许平静,但我感觉我必须去做这件事。除非我了解到更多情况,否则我没法走出来。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生命的最后日子的,想知道他想了什么,感受到什么,至少要知道那些能知道的事情。如果我一意孤行做这件事给你带来了痛苦,请见谅。说点轻松的吧,我敢说你肯定会喜欢我的小木屋,它是高效能和低科技结合的优雅典范。每样东西都是用圆木造的,就像但凡男孩子都会想要的那种林肯小木屋。家政女王玛莎·斯图尔特遇见了育空的普莱斯特警官,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一座佛蒙特式的火炉置于一角,你可以将炉门打开,这样它就成了壁炉。真的很漂亮,我现在把它点上了,屋子里一股雪衫、松木和橡树混合的味道。床很结实,亚麻布的质量也非常好。我估计这附近的鳟鱼和大马哈鱼渔场也是世界顶级的,经常会有一些大人物光临。在餐厅里我见到了著名篮球教练波比·奈特,以及老布什的照片。店主的名字叫格斯——是不是所有的店主都叫格斯?——他还给我指了其他许多照片,但我只能点头附和,尽量装着大开眼界的样子,因为他想当然地认为我知道他们是谁。我估计是一些电视剧明星,但我一个也不认识,这直接证明我已经落伍得没救了。我很想听到你的近况,但是如果你不打算回信,我也能理解。我不是想掩饰我们婚姻中的问题,我知道我们也许无力修复我们的共同生活了。但我想告诉你,关于我们之间的龃龉我也有责任,我对此很难过;我有时伤到了你,但这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好好爱你。显然,我没做到,但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到。明天继续。萨姆11月7日哈德莉:我找到了一个快速把信寄给你的方法,这在有些人看来一定和在阿拉斯加内陆写信一样不同寻常。格斯的邮件是由定期航班带去安克雷奇的,但是丛林飞机业者还做联邦快递。联邦快递非常快,正常情况下,你给美国本土48个州的任何人写信都能在三天内到。他们说它虽然比平信贵,但一般情况下也更快,所以我想在睡觉前把这封信发出去。在跟你说见到雪橇狗和相关的趣事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原来得整夜给柴火炉添木柴才行!这话肯定让你觉得我是个傻里傻气的大笨蛋,但我上床前真没多想,大概我还以为格斯有某种辅助暖气。结果我在凌晨两点冻醒了,真是一辈子都没感到这么冷过!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真是太傻了。添料适当的话,炉子烧一夜一点问题都没有,整个屋子也能暖和和的,但是我睡觉前想都没想。你要是在的话就能看到你丈夫四体投地,小心地向一堆纸和火引子吹火,想方设法把最后一点余火燎起来的样子了。我就是这么干的,那最初的一点火苗简直成了我见过的最暖人心的画面。我添柴时对它呵护备至,这些年来对什么都没这么周到过。(这听上去有些恐怖……我本应该对你呵护备至,不是么?)但你懂我的意思。火终于烧起来了,我把炉子填得满满的,屋子的隔热性非常好,立刻就暖和起来了。我看了看窗外门廊邮箱上的温度表,发现温度降到了-10℃,很冷,但还远远没到温度最低的时候。随着屋子慢慢变热,我爬回床上盖好毯子,坐在那里估摸着温度大概升到多少了。太好了,温度上来真是太好了。我想再睡个回笼觉,却辗转反侧,想到早上要见到雪橇狗就有点兴奋,所以我读了会儿书,《三个火枪手》,没想到吧,但却读不进去。过了一会我就放弃了,又滑下床去打开炉门。你可以想象火焰散发的光芒有多奇妙。我骨碌一下回到床上盯着火苗看了很久,想了很多。宝贝儿,我觉得自己变年轻了。你可能觉得我在说胡话,但我真这么觉得。靠在枕头上,看着火苗,身上压着一打哈德逊湾牌的毯子,我在想你,想我们,想我们在普索维登斯的学生时代。你还记得罗德岛设计学校的那个学生在贝玲妃街做的那个艺术计划么?他说服了市政人员同意他把那里一条漂亮的老街铺上草皮,然后牵来了两头好大的泽西奶牛,它们下身简直都拖到地面了。从下午到晚上,那半天里街道变回了乡下地方。我想这也有好处,它让我们能用一种不同的眼光去看这条街。我以前没跟你说过,但那天其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确我们后来又遇见了,我们聊天时都把后来那次当成我们的初次邂逅,我不是想扫兴,但记忆中,或梦中有这样一个你,你穿着一身黑——一条黑裙子和高领毛衣——骑着一辆有车把闸的英国自行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英国自行车,从街对面骑了过去。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但我发誓就是在这一天你深深地印进了我心里。当时你太美了,你扎着法式辫子,平视前方,车子骑得不是很稳。我看着你,觉得你仿佛有股魔力,将这乡下地方都变回了普索维登斯过去的好时光,就像托马斯·哈代小说里的场景,一个女孩儿,容光焕发,膝盖紧绷,在街道上颠簸而去。我以前没告诉过你,是因为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或根本就是我做的一个梦,此外,我也真真切切地记得我俩真正的第一次邂逅。总之,我能感到你就在这屋里和我在一起,在阿拉斯加只有我们俩,而我们俩的往事就深藏于这信笺之下。萨姆哈德莉:你一定觉得我已经彻底神经错乱了。在经过奇妙的一晚后——感觉你确实在屋里,但是是一个更年轻的你,还是大学生时的你——我早早就醒了。我要告诉你一点关于格斯的事。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有一个女朋友,但是她冬天不愿意待在这么北的地方,所以回了安克雷奇。她不时还会来看他,但只在天气允许的时候。她是一名飞行员,所以她想来的时候就直接飞过来。她叫辛迪,夏天在这边当飞行员和向导,做饭、家务活等等都是格斯包了。他们雇了一群小孩子做帮厨,付的薪水很高。我发现,在莱卡星,工作是很有面子的事。这些孩子将工作分包给兄弟姐妹。夏天很短,但单靠渔场他们就能大挣一笔。这旁边有条河,叫洋卡瓦来(一个因纽特语名字),它是全北美钓鳟鱼的最佳地点。人们用古时候猎户捕大块头动物的方式捕鱼,鳟鱼的背鳍大得出奇,自然是不二之选。格斯说,特意坐飞机过来捕鱼已经越来流行了,很多CEO和企业巨头都很乐意花一大笔钱来偏远的河域钓鱼。格斯就是靠这个发家的。(顺便说一句,别担心……我有冬季折扣,价格合理多了。)格斯在主屋里做早饭。我问他整个冬天都给旅馆供暖是不是有点铺张浪费,他说十天后就有一个雪地汽车派对,如果他把暖气停掉,寒冰就会渗进木头里,再供暖时就特别难了,暖气一直开着反而会便宜些。所以我们就独占了这间大房子,格斯和我一起吃——火腿,培根,鸡蛋,豆子,酵母吐司和燕麦。我在餐桌边坐下的时候其实不觉得饿,但就是会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空气好的缘故。格斯长得跟你看过的西部电影里的普通勘探者一个模样。你知道他们都长什么样:长着灰色络腮胡,脸部线条硬朗,鹰钩鼻,前额很宽,额上褶子很深,穿着红色背带裤,又矮又瘦。他右手食指少了一个指节,他的右脚走路总是抵后一点,好像在推促一只小狗往前挪的样子。他知道他在装有范儿,但离真正有范儿也就差一点点了,所以合起来就很有意思了。当他端早饭进来时我以为他会滔滔不绝大吹特吹它们多么金贵,结果他只是把吃的推上桌就完事了。我们吃得很不错,虽然没什么山珍海味,但他对自己的手艺很引以为傲。他告诉我他要为雪地汽车派对准备一道驼鹿后腰肉,是他们点名要的,他要再配上一些炖菜和红辣椒。他说在这里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驼鹿肉比普通牛肉更来劲。下面是关于保罗的。如果对你来说太痛苦就跳过别读了。格斯从他女朋友那里知道了一点关于事故的情况,因为辛迪认识所有的飞行员。这里很小,不是指面积,而是人口方面,所以他知道一些也就不意外了。他绕了一会儿圈子,想搞清楚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冬天来这里干什么,我猜他是想判断我知道后的反应,但后来他就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了。他从没见过保罗。保罗在费尔班克斯等了三天,想等天气变好。北边坡地这边的学校全州统一都是九月一号开学,我想去那么北的地方之前大家都习惯先把生活用品买齐,坐飞机自然是首选。保罗出发的那晚特别冷,可能会令机件失灵,格斯是这么说的。保罗要去支教的那个村庄——我不知道名字怎么写,大概是乌克拉塔哈尔——里面的人大多酗酒,家庭暴力,还有其他很多陋习,在阿拉斯加原油产权上也有很多纷争。这说来话长——格斯大概跟我说了一下——总之村子因为原油产权有了钱,又没了,向政府上诉要求保护产权,失败了,结果就沦落回发迹前的样子。保罗给班上的孩子买了新课本,还有整整一年的教学用品。知道这些细节让我欣慰,希望你也如此。格斯说大家都认为是冰太厚让飞机掉下来的,官方报告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每年都掉下十几架飞机来,大多是因为冰或外部因素,甚至大雁成群朝飞机飞时也会让飞机掉下来,诸如此类。他们这里用的都是水獭水上飞机,保罗坐的就是这种飞机。水獭水上飞机其实相当可靠,但是飞行时情况总是千差万别,如果像保罗的飞机那样遇到麻烦,除非刚好有片湖,否则根本就找不到紧急降落的地方。格斯听辛迪说,那个飞行员其实很有经验,平时飞得也很稳。爱尔兰裔加拿大人,你知道的(我现在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目前就这么多。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这次探寻是一种自我惩罚,或自虐,但我感到我非经历它不可。是我鼓励保罗去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去尝试冒险,结果我们漂亮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我得搁笔了。萨姆 11月10日亲爱的萨姆:我收到了你的信。很高兴你平安地到了那里。我想还是该谢谢你告诉我。 哈德莉还是11月10日亲爱的萨姆:唉,我真是太差劲了。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跑去追邮船(对,你没看错),但已经太迟了。它就那么轰隆隆地驶离了码头,融进雾霭里不见了。说实话,这极有象征意味——我站在码头,挥手大喊,而我给你的信消失去了一片未知之处。听上去很熟悉?又要抱歉了,我会尽量别像个怨妇那样说话。好吧,再从头来一次。我收到了你的信,你说得对——走联邦快递,到得很快。问题是,它寄到了家里——你肯定认为我应该待在家里——但我不在家。我在孟希根岛上的一座漏风又盐蚀的小农舍里。隔壁的詹尼看到快递车,代收了信,又将它们转寄到孟希根岛来,这种寄法够贵的。我仿佛能听到你在我面前解释——你在阿拉斯加,但这也应该是我的旅程,你想让我也随时了解你刚得知的细节。岛上很美,我在十月初到了这里,现在已经待了将近一个半月——我才明白我需要走出来。我对自己说这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已经开始了这样一段旅程——这样一段朝圣。反复探究内心后,你知道我要探究的有很多,请不要评论,我相信我来这里完全是自己的意思,和你丝毫无关。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又开始画画了。这就是我选择孟希根岛的原因——夏天时,这里是真正做创作的艺术家的大本营。不过我到这里的时候,艺术家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没关系——这种萧条正适合我。杰米·韦思在岛的一端有座房子,虽然我还没见到过他,但他的痕迹无处不在。我觉得当初克劳德·莫奈在翁弗勒尔时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形,“你见到克劳德了吗?”“克劳德刚刚拿了信。”“克劳德在草垛那边。”等等。杰米的吸引力和名声差不多达到这个程度了,不过我不关心杰米的吸引力和名声,我只关心自己又拿起画笔了。农舍歪歪倒倒,但我很中意它。我租它是因为《波士顿环球》上的一则广告——有两行提到了开满向日葵的院子和水景。虽然当我初到这儿的时候,向日葵都枯死了。至于水景,你得先撬开一把锁,从快散架的楼梯爬上阁楼,打开窗户探身出去,才能从光秃秃的枝桠和松树干的缝隙处望见远处一片海湾的只光片影。我打电话质问房主搞什么鬼的时候,他向我道歉说他也好久没来了,然后问我要不要买这房子,开价低得跟白送一样。貌似这房子是他从最近刚刚去世的母亲手里继承下来的——他母亲是个艺术家,当然也认识杰米。我告诉他我要考虑一下,萨姆,事实上我想买下它,我在这儿能看到自己,而我在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我自己。厨房里有亚麻籽油和松脂的味道;墙上挂满房东母亲的绘画。她是一个野性,但有诗意和灵魂的人——想想摩西大妈和高更的合体,有点乔治亚·奥基夫的味道。她的儿子萨顿,也就是我的房东,说她很有“个性”,而我从他言语之间明白远不止如此。我感觉她和我在一起,就好像她在保护我,引导我度过这个漫长寒冷的月份。这遥远海岛上十一月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保罗死后我内心的感觉,我想她能理解。她在她画作上的签名是“A”,就这样——只有一个A,所以我觉得A的灵魂在这里陪着我。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她就和我在一起,我想我也需要她,这不是很容易。读着你从莱卡星寄来的信,我的手都在抖。你真的去那里了?为什么?你说希望我理解,但我不理解。你说其实知道我觉得这趟旅程是个坏主意,我的确这么认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想方设法想说服我,但不管强迫我去想多少次,我最后仍然会回到同一个事实:阿拉斯加害死了他。你让我给你回信(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所以我照做了。他那么好那么温柔,他喜欢户外运动,但其实并没有你希望的那么喜欢。他想拯救世界,但他为什么就不能等到毕业再做呢,去缅因州、新罕布什尔、阿肯萨斯、德克萨斯,或“为美国而教”会派他去的任何其他地方?他为什么就非要选择地球上最远的角落呢?请不要让我们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我受不了在这件事上和你你来我往,我发现我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责怪你一样,这才意识到我就是在怪你。我们爱他胜过空气,但我们已经埋葬了他。他走了,萨姆——即使你去了那里也于事无补。和格斯喝一杯,然后就回家吧。我已经决定不要那栋房子了,你可以拥有它——我会告诉查理的,他会和你的律师一起把事情解决。我喜欢待在这里,冬天可能会很难过,但我不在乎。上周下了第一场雪,我爬上了阁楼,静静看着大雪落入海湾。哈德莉 另,如果你还要来信,寄到如下地址:缅因州孟希根岛鲁帕山路3号 04852你知道我跟你志不同道不合——这是你的探索,不是我的,我从没想过让你去。所以,我允许你问为什么我还要用同样的方式,用快递给你回信。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只是想在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幕戏里演好自己的角色。万事小心。我之前没说过这样的话。在那边请千万小心。我们现在分开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想让你们俩都葬身荒野。我得出发去追邮船了,好将这封信发给你。哈德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