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亲友、路人或病患突然发病,即使身为医师,仓促间也易彷徨失措。如果能利用中医急救知识施以援手,方便自己,又可助人,结果可能大不相同,也不会因错失救治时机而遗憾。
医院里西医急救多占主导,但面对很多急症未必总能应对,而中医却时常能有出乎意料之效。许多人认为中医是慢郎中,只能调理小病轻病,一旦涉及重大危急病症,中医便不行了。事实上中医急救的历史源远流长,晋代葛洪的《肘后救急方》就是急救专著,医圣张仲景的《伤寒卒病论》所述的卒病不少是急症重症,还论述了自缢心肺复苏等急救法。
我素喜中医,一次遇到一位同道否定中医,声称教科书上的针灸推拿急救等方法都是瞎扯,连老师也从未曾真正实践验证,只是因循守旧罢了。此情此景,反驳是苍白的,我遂立志实践弘扬中医急救。
好友金道鹏博士是海派一指禅推拿的传承人,一次随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朱鼎成教授侍诊,有位失眠1周的患者,朱老让他先诊。他仔细诊脉后诊断为胆火不降、阳不入阴所致。遂让患者躺在推拿床上选取一个穴位推拿降胆火。几分钟不到患者竟已呼呼入睡。谁能想到推拿也可如此神速!我们从老师那里学到了中医十八般武艺,但真正用心去用的又有多少呢?缺乏学而时习之,学而不用,将信将疑,如何能成为精诚大医?
多年来我博采良方,专注于纯中医急救法,临床验证前贤所言,多能应手而效。2017年,我在人民军医出版社王显刚老师的帮助下出版了《中医简效救急手册》一书,同道反馈不错。开心之余,我仍感觉有诸多论述庞杂不当之处难以言明。近年,我接触了吴门学术体系。2018年,我在云南南涧下乡时开始学习吴门望诊、验方,体会到吴门学问真实不虚,后期每日门诊百余人,针药并用,引起当地轰动。吴门让我对疾病模型有了认识,病证症有机结合,形气神一体同调,体会到既往所学的辨证论治多似是而非,用药施针渐趋精准高效。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吾师吴雄志教授提出:医无中西,存乎一心,医学是汇通的,针药也是一统的。就本书而言,吴针是特色,吴门验方是亮点,吴门中西汇通、医学一统的理念是贯穿始终的灵魂。读者若能脱离本书一招一式的经验,融入五法六经的学术体系,则能进退自如,得心应手了。
中西医急救各有所长,急症,特别是危急重症瞬息万变,务必结合西医学检查确诊及急救手段。若户外急救处理后,应尽快将患者送往医院救治,不可以中西之争而耽误患者救治。医无中西,存乎一心。本书旨在推广中医急救知识,补充西医急救之不足,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过度医疗,节约医疗成本,改善急症预后。期望本书的出版能将切实宝贵的急救经验传承下去,并为中西医汇通新医学的建立起到一点作用。
吾师教诲: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中医古籍浩如烟海,验方多文简意深,濒临失传;中医的新进展常人多无暇博览。故编者不揣愚陋,联合同道师友及同门师兄、师姐,精选古今简效急救法以备临床检阅。第二章由李侠(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谭继鸿(成都市郫都区中医医院)协编;呼吸、传染病由沈佳(江苏省第二中医院)、袁平(西安市西北工业大学医院)协编;神经、心脏疾病由谢昭(湖北省十堰市太和医院)协编;消化、肛肠疾病由吴喜华(深圳市中医院)协编;肾病由李侠、应汝炯(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协编;精神、五官科疾病由周曙光(河南省信阳市张仲景国医馆)协编;骨伤科疾病由肖静(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孙崇铎(山东省淄博市张店箴德堂)协编;外科疾病由许经纶(浙江省金华市第五医院)协编;儿科由孔令万(上海市宝山区中西医结合医院)、赵兴协编;妇科疾病由孙迎春(青岛市中医医院)协编。马文(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金道鹏(上海中医药大学)、李向林(乌鲁木齐市米东区李向林中医诊所)、王知非、张小芳对全书编写提出了宝贵意见,杨凤珍、黄斓做了校对工作。在此一并致以衷心感谢!
古云:抛砖可引玉。因笔者阅历及经验所限,部分疾病因缺乏经验暂未论述,纰漏错误在所难免。希望同道提出宝贵意见,使之逐步完善。
孙成力
2025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