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录了强记、吠问、同学会、回娘家、独自倾诉、连士方的秘密宝藏、秀才的笔、金秀、傻欢欢、大雪温暖、摆渡人。
汪破窑,湖北襄阳人。现居深圳。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西部》《绿洲》《湖南文学》《四川文学》《广西文学》等多家报刊。著有小说集《槐树湾纪事》《这世上有没有爱情》等。
强记store /001
吠问/0
同学会/038
回娘家/053
独自倾诉/071
连士方的秘密宝藏/090
秀才的笔/112
金秀/138
傻欢欢/162
大雪温暖/180
摆渡人/198
后记/213
我一直认为深圳的夜是美的。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海市蜃楼一般,只有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夜夜流光皎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把家安在了光明。光明区是深圳年轻的一个区,这一片土地是我熟悉的地方,我青春的美好与疯狂都曾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定居光明后,我很少晚上一个人出门。我喜欢宅在家里的感觉。能一个人独处也是一种幸福。走出中央山小区,沿着望盛路漫无目的地向南走。天汇城的灯光把半边的夜空给点燃了,黑暗被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那时光明区还没有成立,深圳经济特区虽已成立已十多年了,但公明作为关外之地,加上在地处深圳西部,发展严重滞后,关内已有了城市的雏形,公明则像刚刚办醒,凭借看房租低廉吸引一些低端的产业在此安营扎寨。公明镇通向外界的道路就是一条松白公路,村里的道路还有不少是泥巴路断头路。我眼前的天汇城是大都市的产物,谁又能想到在它之前,这里曾是一片低矮的厂房,两层三层不等,屋顶搭一层铁皮棚,那里的工作环境相当恶劣,冬天的寒风透过铁皮的缝隙呼啸着来,人的骨头都冻缩了,手、脖子缩在衣服里不愿出来;夏天的烈日毒得很,把所有的热量都聚焦在铁皮棚上,晒得发烫的棚顶根本隔不了热,它又把热量传递到棚内,热量聚拢在棚内就赖着不走了,人待在里面像是在蒸桑拿,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我走到了松白路上,再沿着松白路往东走,脚步随着思想的信马由缰踽踽而行。
“华发路”三个字在路边的标牌赫然入目。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走到这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对面的繁华被柏白公路隔开。这条路,人少,车稀,这一份安静让我觉得多么的难得,就像到了一个空气负氧离子含量很高的林区,顿觉心旷神怡。小叶榕把灯光遮盖得严严实实,黑色的阴影下的华发路像一条河向前缓缓地流淌,夜晚愈发静寂。一阵风吹过,小叶榕发出一阵哗哗声,是叶子撞击的声音。从叶子缝隙里不小心洒出的一星半点儿光芒,把黑色的河流弄花了,似水流冲击礁石溅起的浪花,很快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我喜这宁静夜晚的月光,像一只老猫的脾气,温和,柔软,慵懒,就算月光了眼睛,也是舒服的,柔和的,不像灯光,一副咄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