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大格局、群像式的长篇小说,是一部为苦聪人(现划归拉祜族)作传的史诗性作品。这个曾被世界遗忘的“最后的原始部落”,在深山老林过着“野人”般的生活,直到解放军和民族工作队找到他们。之后,它从原始社会末期一步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实现了惊人的一跃。本书记叙的就是苦聪人在历史长河中经历的血泪苦痛、爱恨情仇,通过勒黑一家四代人迁徙、定居、办街子、开梯田、扶贫等大事件,刻画了他们的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展现了他们的深重苦难及乐观的英雄主义精神,歌颂了党和政府对少数民族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扶持。苦聪人的历史变迁,是社会主义的政治优势和制度优势的集中体现,是党中央“脱贫攻坚战”的突出样板,是民族大团结的优秀典范。
写在前面的话
我时常做梦,梦见一群远古的围猎者在广袤的大地上亢奋地呐喊。他们在一棵古老的大树下拾起一只被突来风雪冻死的鸟儿,用箭镞将鸟儿穿起来挂在阴洞的神龛上。于是,面着鸟儿,爆出震撼大地的狂舞长啸。
我醒了,我发觉我与天籁同在。可,梦中的真实彻底碎了,见到的是另一种生存方式。我希望从头做起,从最原始粗朴的事做起,钻木取火,茹毛饮血……把我身上每一个现代细胞回归到古老的真实里,让周围的一切呈现原始状态的自然美仪。唯我知之,带来的是莫名的悲哀,可我最终相信,那只冻死的鸟儿被古人挂在神龛上,是人类最终理想的一部分。
把生命逐于江流,太阳找不着,月亮找不着,如同一只小鹿在网里蹦跳,差点被网死,好在支网的猎手拨开网口……我得救了,而且能在那块宽阔的原野里奔驰,这要感谢我的父辈赋予了我一身能吃苦的精神,就像一只蚂蚁爬到树的尽头,跌下来,带着伤痕又爬上去……最终,带来的是悲哀和覆灭,像路遥一样倒下了也不在乎。人生自古谁无死,累着死总比闲着活好。我认准这个死理,像父辈一样,不管风吹雨打日晒,年复一年地在地窝里播种,成活一株算一株,收获一粒算一粒,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我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民族文学》《文学报》《云南日报》《边疆文学》《滇池》《黄河》《飞天》等报刊上陆续发表一百多万字的中短篇小说、散文。出版了《远方有个世界》《死亡诱惑》《沸潮》《老土》《聂耳》《云南白药王曲焕章》《哀牢之鹰》《祁哥》等长篇小说和传记文学。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参加教育工作的我,被分配到离县城一百八十多公里的苦聪山寨教书。九月末的那天,我背着行李到达苦聪山寨,太阳已经落山了,寨民在寨口边的平场上撒满了松毛,一群汉子端起火枪往高空放了二十响,以苦聪人的最高礼节欢迎我的到来。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凭这二十响的礼遇,天大的困难我也要克服,一定教好山民们的孩子。
在苦聪山寨的六年是让我魂牵梦萦的六年,我总企盼用一种特殊方式,回馈那些在我生病时为我撵过鬼魔、喂过汤药的父老乡亲。五十年过去了,我终于创作完成了长篇小说《太阳地·月亮田》,赠予苦聪山寨的子民们。在此,感谢中国作协将《太阳地·月亮田》列为2019年重点扶持作品,感谢作家出版社的领导及钱英老师、杨新月老师为此部作品出版付出的努力。
2020年11月1日于玉溪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