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春天》是开启了世界环境运动的奠基之作。
美国中部有一个以美景著称的城镇。每到春季,城镇周围开满白色的小花,候鸟开始在枝头筑巢,小溪里挤满供人类垂钓的各种鱼类。各地的人们纷纷来到这里观赏美景,品尝美食,聆听鸟类的欢唱……
一切都被一种白色的粉末打破了。农用飞机撒下这些粉末,导致森林、小溪、农田和房舍上都被粉末覆盖。先倒下的是喝了溪水的家畜。之后,人们发现虫害更加严重了,周围经常出现的小动物也不见了,甚至出现了人类病倒的情况。人们纷纷搬离这个曾经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寂静的春天》不仅具有很高的科学严谨性,事事核查,处处考据,确保引用的每一处数据都真实可靠,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这部科普作品同时也是一部自然文学作品。它的写作优美,触动人心,能够唤起读者心中对大自然的热爱。
《寂静的春天》出版后引起了广泛的反响,推动了国际社会对剧毒农药进行限制。它催生了现代环境运动,促使我们寻求一条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道路。它也因此成为一部人人必读的自然科普经典。
庭院里听不到鸟鸣,花丛里没有了蜜蜂,小溪里也看不到鱼儿,这样“寂静的春天”是多么可怕啊!……这是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著作。它第一次对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观念提出了质疑,尖锐地指出农药的使用严重地污染了自然环境,对人类的生存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本书出版两年后,卡森因患癌症与世长辞。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努力对此后人类环保事业产生的重要影响,但作为现代环保事业的先驱,她的名字将被人们长久铭记。
——《语文》八年级(上)名著导读
《寂静的春天》播下了新行动主义的种子,并且已经深深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中。她的声音永远不会寂静。她惊醒的不但是我们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
——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
1958年,蕾切尔·卡森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她已经50岁了。作为一名海洋生物学家兼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的撰稿人,她已度过了大半生的时间。由于7年前出版的《我们周围的大海》一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她成了闻名世界的作家。这本书和后来的《海洋的边缘》的版税,使她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写作中去。对于大多数作家来说,这种情形无疑是完美的:声名显赫、写作自由,且不管内容如何,出版商都争先恐后地等着签约。人们都认为她下一部书将会继承之前的风格,探索的对象新奇好玩,研究中透出轻松快乐。实际上,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在政府部门工作时,她与同事们都为所谓的“农业防治计划”中广泛地使用DDT和其他长效农药所造成的环境污染,而深深地震撼。
由于意识到了这些农药的危害,她写了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章,但是新闻界都对此不屑一顾。10年后,当杀虫剂和除草剂(其中一些比DDT的毒性强很多倍)大规模导致野生动物死亡并摧毁了它们的家园,甚至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的时候,她觉得必须站出来把真相告诉大家。她又写了一篇文章试图引起各类媒体的注意。虽然她是知名作家,但是各杂志社也害怕失去广告客户,因而拒绝刊登。例如,一家儿童罐装食品公司就声称这篇文章会给使用该厂产品的妈妈们造成“无端的恐慌”(唯一例外是《纽约客》,其在《寂静的春天》出版前连载了部分内容)。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写一本书——图书发行商没有广告的压力。最初,卡森想找别人来写这本书,但是最后决定由自己来完成。许多仰慕她的人都怀疑卡森是否能把这一沉闷的主题写成一部畅销书。她自己也举棋不定,但是使命感要她必须走下去。“如果继续保持沉默,我心里将永远无法平静。”她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写道。
《寂静的春天》花了4年时间才最终完成。这本书里的研究与她之前的截然不同。她不再有在实验室有新发现时的那种兴奋和喜悦,现在研究和叙述的对象变得异常地严肃。她还需要有非凡的勇气: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用卡森自己的话来说,她“饱受一系列病痛的折磨”。
她很清楚,这将会受到整个化工界的猛烈攻击。因为她并不是简单地反对化学药剂的滥用,更根本的是,她明确指出了现代工业社会对大自然极不负责的态度。果然,这本书受到了冷酷无情、毫无底线的攻击,可以说自从一个世纪前达尔文《物种起源》出版以来,还没有哪本书受到过这样激烈的攻击。
化工界花费了数万美元来反驳本书并诋毁作者。她被描绘成一个愚昧无知、歇斯底里的女人,试图把整个世界拱手让给昆虫。但是,事与愿违,这些攻击使得这本书更加出名了,其效果恐怕出版商的宣传也望尘莫及。一家大化工厂试图阻止本书的出版,因为卡森使消费者对它的一种产品产生了抵触情绪。卡森没有屈服,这本书如期出版了。
她岿然不动,勇敢地只身面对这些责难。与此同时,《寂静的春天》直接带来的结果就是,肯尼迪总统亲自组建了一个科学顾问委员会调查小组来研究杀虫剂问题。几个月之后,调查小组的报告出来了,证实了卡森的观点完全正确。蕾切尔·卡森对自己的成就显得非常谦虚。当手稿快完成的时候,她给自己的好友写了一封信,其中有这么一句:“我想拯救的这个美丽世界在我心中是至高无上的——我对于那些愚蠢、野蛮的做法深恶痛绝……现在我认为起码自己能帮点小忙。”实际上,她的这本书使“生态学”这几个当时看来还很陌生的字眼,成了那个年代人们追求的热门事业。它也促成了各级政府对环境保护开展立法工作。
时至今日,《寂静的春天》的价值和影响已经远远地超越了那个时代。这本书架起了斯诺称为“两种文化”间的桥梁。蕾切尔·卡森不但是一位实事求是、训练有素的科学家,而且还具备诗人的洞察力和敏感。不可否认,她对自然抱有强烈的情感。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了解得越多,就会越感到“不可思议”。因此,她把一本死亡之书变成了一首生命之歌。今天重温旧作,可以看出本书的意义远比仅仅描述危机要深远得多。它让我们意识到人类所面临的威胁——化学品对环境的危害;它让我们意识到,人类的某些生产和生活行为正在降低地球上的生命的质量(在当时这几乎无人知晓)。
《寂静的春天》提醒人们在这个过度程序化、过度机械化的时代,个人的主动性和勇气依然重要:变化可以发生,但不是通过战争或暴力革命,而是通过改变我们自身对世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