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来到剑桥从事研究工作,33岁进入卡文迪许实验室,37岁发现DNA双螺旋结构,41岁获诺贝尔奖,60岁开始脑科学的研究,克里克完美诠释了“人生不设限”。克里克是达尔文以来zui卓越的生物学家,这是一本非常坦诚,又极具智慧的自传。
面对人生道路上的选择难题,克里克的“闲聊测试”,帮助你找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方向。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历程是怎样的?克里克这位绝对的C位主角,将把我们带回到第一现场,亲历那段颇具戏剧化的激动人心的历史。
《狂热的追求》适合科研工作者以及未来科学家来读,克里克记录了如今看到都颇具教益的内容:如何做研究,如何避免错误——特别是与生物学相关的错误。克里克在科学中的体会和思考蕴含其中。
了解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不得不读的一本书。
引言:本书的主要目的是为古典分子生物学的发展提供一份个人记录, 从1953年发现DNA双螺旋开始,到1966年破译遗传密码结束。作为准备,我将提供一个简短的序幕,概述我的成长和教育经历的一些细节,包括我早期接受的宗教教育,接下来是我如何用“闲聊测试”决 定从事哪个科学领域。在尾声部分,我概述了1966年之后的一些工作。
本书的正文与尾声部分涉及的科学工作有一个重要的区别。在正 文部分,我们有相当的把握正确答案是什么(蛋白质折叠是个例外); 在尾声部分,我们尚不知道事情会出现什么新变化(在这里,双螺旋 是个例外)。因此,尾声里的诸多评论都是一家之言,正文部分的评 论则稍微更具权威。现代科学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它进步得如此之 快,以至于从业人员可以相当清楚地评估自己早期的想法,或者同时 代人的想法。在过去,这种机会并不常见。在那些进步缓慢的领域里, 这也不常见。在本书里,我并不打算事无巨细地列出在那些激动人心的年月里 我所参与的所有科学工作,更不奢望记录其他同仁的工作。比如,我 很少,或者几乎没有,提及我与吉姆·沃森(Jim Watson)关于病毒结构的想法,也没有谈到我与艾利克斯·瑞奇(Alex Rich)就一些分子 的结构展开的合作。相反,我记录在书里的是一些在我看来具有普遍 教益的经历。关于如何做研究,如何避免错误——特别是与生物学 相关的错误。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会更多地谈到失败,而不是成功。
1947年,我31岁,来到了剑桥。头两年,我在斯特蓝维奇实验室 做组织培养,然后转到了卡文迪许物理实验室。在那里,我重新做回 了研究生,学习利用X射线衍射分析蛋白晶体,由此解析蛋白质的三 维结构。正是在那里,我学会了如何做研究。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和 吉姆·沃森提出了DNA的双螺旋结构模型。
关于双螺旋发现的来龙去脉,许多书籍和电影已经讲述过许多 遍了,我很难再讲出什么新意。与其重复一遍人尽皆知的往事,倒不 如对该发现的某些侧面进行评述。与此同时,我也会对BBC最近推出的关于双螺旋发现的电视节目《生命故事》进行评述。同样地,我也 不会详细复述遗传密码是如何解开的,因为目前几乎所有的教科书都 讲到它了。相反,我将重点讨论理论探索途中的迂回曲折,在我看来, 很少有人明确意识到,关于遗传密码的理论探索是一个多么大的失败。
由于我的主要关切是思想,而非人物,所以我没有详细刻画朋友 或同事的性格肖像。这主要是由于我不愿直率地讨论与我关系密切而 且目前依然在世的人。尽管如此,在书里我还是穿插叙述了不少逸事 掌故,读者可以管窥科学家们的大致模样,阅读也不至于太枯燥。要 专心致志地阅读一整本毫不间断的思辨,且甘之如饴,恐怕只有少数 读者才能做到——他们必须对这个主题非常感兴趣。总之,我的主要目的是以一种较轻松的方式表达一些见解和思想。
本书既是为了同行科学家,也是为了一般大众而写。但我相信, 外行也可以比较容易地读懂大部分的讨论。当然,其中一些讨论的技 术性较强,但即使是在这些例子里,核心论点也比较容易把握。有时 我会从一个更开阔的视角添加简短的评论,这会以方括号的形式标出 来。为了帮助那些不了解分子生物学的读者,我在本书的扉页里附了 一张图,列出了分子、染色体、细胞等的大致尺寸;在附录部分还有 两张图,一个提供了关于分子生物学核心组成的简明素描,另一张则 列出了遗传密码的细节。鉴于大多数人(除了化学家)都不爱读化学 符号,我仅在附录甲里保留了它们。本书最重要的主题是自然选择。我将会提到,正是由于这一基本 原理,生物学才不同于其他科学。当然,人人都能明白这个原理本身, 但事实上,只有相当少的人真正理解了它。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自然选择历经数十亿代之后产生的结果,即由此产生的生物的特征。自然选择几乎总是依赖于既存事物,因此一个简单的基本过程由于不断添加的新奇部件而趋于复杂。弗朗索瓦·雅各布(François Jacob)对此有优美的描述,“演化是个修补匠。”演化带来的复杂性使生物体显得不可思议。生物学因此迥异于物理学。物理学的基本法则通常都可 以用准确的数学公式来表达,而且它们很可能适用于整个宇宙。相比 之下,生物学里的“法则”往往只是宏大的概括,因为它们试图描绘 的是自然选择在数十亿年里演化而成的化学机制。
生物体的复制对自然选择至关重要,它产生出了无数的复杂化学 分子的精确复制体。物理或其他学科里从来没有这种现象。有人因此 认为生物体似乎无规律可循。
所有这些因素都可能使物理学家对生物学研究望而生畏。在物理学中,优美、简洁且高度抽象的数学归纳,都是有用的向导;但是在 生物学中,这些智识工具却可能非常误导人。因此,生物学的理论工作者都要必须从实验证据(无论它们多么含混不清)里接受更多的指 导,程度之深远远超过物理学。这些论点将在第13章里得到更具体的阐述。
因为是学物理出身,在30岁之前,我对生物学的了解一直非常肤浅。我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了生物学的思考方式。这不啻于一场重生。 但这种转变并没有那么困难,而且显然是值得的。为了说明我走过的 路,请允许我先简单叙述一下早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