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是活着的历史》:
风雨中的古典艺术
太阳强烈的光线,在金属的折射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宛若一条条锐利的刀锋,劈开时光的密码,交织成闪亮的路径。一些流动的气体,通过光的路径,争先恐后地涌将出来,瞬间化作无数条舞动的纹路,在建筑体交叠相间的形态中,映射出雄壮的美。
其实,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给人的不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重要的是它内在的质性美及历史的成因。它立体式的身躯,精湛的几何设计,及优美的雕镂艺术,如同一部珍贵的艺术典藏,已然植入历史的文脉,影映世人。
那些巧妙的构思与独具特色的艺术处理,都很大程度地彰显出古典艺术的地方特色。当思维的触角,与之碰撞的瞬间,脑海深处的意识流,形成庞大的网络,叩响体内每一处封闭的河流。尘封的历史,被再次推向现实的舞台,如同影像一幕幕散播开来。
自十九世纪以来,随着不同建筑风格的形成,西方建筑艺术逐渐成为哈尔滨的主基调。尤其俄罗斯建筑风格的引入,更加奠定哈尔滨建筑艺术的基础。这些古典艺术的合理运用,好似潜在的灵感源泉,掀起哈尔滨思维大海里汹涌的浪潮。
作为日俄战争的产物,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氛围下构筑而成的。一九〇七年,它由吉林省公主岭市,辗转迁移至黑龙江省哈尔滨市。跨省越县几经周折,经历拆除、重建之后,于一九三五年,落户哈尔滨市南岗区。犹如移栽的生物体被连根拔起,几易其址,再注入另一片土地的血脉。同时它由一座木质教堂,衍生为砖石建筑体。由始至终,这座强大且独立的生命体,宛若脱胎换骨的有机物,在近百年的风雨中,呈现出民族文化及地域特性。
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现位于南岗区士课街四十七号,地处果戈里大街与革新街交界处。占地面积约三千平方米,建筑面积约一千。五平方米,被普通住宅楼及办公区域包围。建筑整体流露出神秘、庄严的气势,由俄国建筑师斯米尔诺夫·托夫塔诺夫斯基设计,属于典型的俄式建筑。
对设计师而言,每一处线条与点面的结合,都是建筑体生命的承载,更是生命得以延续的标志。它既吸收古罗马建筑的精华,又延续古俄罗斯建筑的创新风格,可以称得上是二者的完美统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具有非同寻常的历史意义。
矗立于广场上的大教堂,平面呈十字形,立面陡峭错落,凸显建筑整体的厚重与坚实。广场四周围有石栏,摆放着大花坛,洋溢出春天的气息。它古朴的外形设计高贵典雅,钟楼上的帐篷顶巍峨大气,傲然耸立。上端饰以小穹顶,中厅嵌以大穹顶,尖端镶嵌十字架。三个尖顶在流动的光线映衬下,绽放出神性的光辉。
有关资料上显示,古俄罗斯的建筑风格,大多是由古罗马建筑引申而来。它在构建上按部就班,并未融人自己的主观思想创造;在思维上,更反映不出生命体的整体属性。建筑体如同嫁接而来的生物,在时光划过的轨迹中,寻不到根的出处。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古俄罗斯人思想意识的提高,直到十六世纪,俄罗斯的建筑艺术风格,逐渐摆脱掉引入的外来模式,在创建手法及构思上,倾向于地域性创作。并对建筑整体赋予思想性,继而打造出独具特色的建筑艺术风格。
由于北方的地域、气候、光线、温差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俄罗斯建筑师在大胆创新的基础上,将古罗马式建筑风格进行全新改造。教堂的顶部改用帐篷顶,以达到保温取暖的目的。又将教堂的屋顶增强立体性设计,既延续古建筑的精美之处,又打通新式建筑的渠道。使异域风格的多样化元素注人同一生命体中,将完美组合的艺术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
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即是这类建筑的典型之作,其结构繁复严谨,小装饰体居多。墙体红灰相间、通透整洁,大小等同的凹槽平行排列、铺陈有序。历史的风云虽然在时空的区域里,磨去尖锐的棱角,但它雄壮的气势,与威严高耸的空间存在,为东正教的有力传播与古代建筑艺术的深入研究,最大限度地提供了可能。
一九八〇年,这座建筑体转换给天主教会,不仅摆脱掉外来思维的困囿,更表达出人类思想境界的深度追求。
教堂的窗子采用拱形设计,饰以铁艺栏杆,镶嵌有金属十字架。风雨动荡的年月,它们曾遭受粉身碎骨的欺凌。一些肢体的残缺,被打上时代的烙印,通过某个特定的区域,再度根植大建筑体之上,继续延长自己的生命。
午后的阳光穿透金属体的坚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在视网膜中表达出不同程度的意象。多重交叠的影像,在时空的向度里,连续发生激烈的碰撞,宛若真实中的幻象,产生一种朦胧的思维存在。
光线在红灰相间的世界里,呈现出嬉戏的姿态。它多变的身躯置入空气中的坚实,使金属与玻璃的重叠处,映射出必然的浓缩。那些循环往复的色彩反馈给器官的感知,于交相垂直的建筑体上形成有效的连接点。光线与建筑瞬间的碰撞,让我想到光与建筑之间的必然联系;想到建筑在光的凝视下,所发生的一系列光源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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