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玛卓的爱情(《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中篇小说卷.1994-1997)
定 价:99 元
- 作者:毕飞宇等著,《收获》编辑部主编
- 出版时间:2017/8/1
- ISBN:9787020130351
- 出 版 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 中图法分类:I247.5
- 页码:352
- 纸张:纯质纸
- 版次:1
- 开本:16K
《叙事 玛卓的爱情》是《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中篇小说卷之一种。
本书为中篇小说集,收入毕飞宇中篇小说《叙事》、北村中篇小说《玛卓的爱情》、王安忆中篇小说《我爱比尔》、东西《没有语言的生活》、李冯中篇小说《庐隐之死》、韩东中篇小说《小东的画书》等作品。这几部小说都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艺术价值。
2017年恰逢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简写本”“中国当代文学的半壁江山”的《收获》杂志创刊60周年。上海九久读书人携手《收获》杂志社、人民文学出版社隆重推出《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这既是回望《收获》杂志的60年,更是为了回应各方人士对这一盛事的热忱关注,同时供喜爱文学的读者品阅收藏。
《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是限量发行,由《收获》编辑部主编,选收了《收获》杂志历年发表的优秀作品,遴选范围自1957年创刊号至2017年第2期,共29卷,按不同体裁编纂,其中长篇小说11卷,中篇小说9卷、短篇小说4卷、散文4卷、人生访谈1卷,总计一百六十余部长、中、短篇小说,及一百二十余篇散文随笔作品。除长篇各卷之外,其余均以刊出时间分卷或编排目次。
中国当代文学的半壁江山,巴金创刊并终身担任主编的杂志!
《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萃览中国当代文学上下六十年!
2017年,作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份大型文学刊物,由巴金创刊并终身担任主编的《收获》杂志创刊60周年。60年间,《收获》佳作迭出,硕果累累,它以兼容并包和自由闳放的精神,引导文坛风流,向读者奉献了各个时期具影响力的作家的重要的作品。上海九久读书人携手人民文学出版社,特别推出《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既是回望《收获》杂志的60年,更是为了回应各方人士对这一盛事的热忱关注,同时供喜爱文学的读者品阅收藏。
这套纪念文存由《收获》编辑部主编,选收《收获》杂志历年发表的优秀作品,遴选范围自1957年创刊号至2017年第2期,共29卷,按不同体裁编纂,其中长篇小说11卷、中篇小说9卷、短篇小说4卷、散文4卷、人生访谈1卷,总计160余部长、中、短篇小说,及120余篇散文随笔作品。除长篇各卷之外,其余均以刊出时间分卷或编排目次。由于剧本仅编入老舍《茶馆》一部,故与同时期周而复的长篇小说《上海的早晨》合为一卷。
为了彰显这套丛书经典大气的品格,总体装帧设计上,编撰者亦是绞尽脑汁,封面构图上秉持着“删繁就简,妙语者不必多言”的原则,借助书名等字体的巧妙安排,使整体看上去对称与均衡。色彩方面使用大面积的专色蓝和烫银以及总套名“收获”浮雕凸版工艺,书顶、书口、书根三部分镀银,外加大16开的纸面精装形式,气质典雅的象牙白优质内文纸和150克深蓝卡的封面用纸,使得整套丛书的品相庄重而不呆板,含蓄却不简单。
主要作者简介:
毕飞宇
1964年1月生于江苏兴化,现为南京大学教授。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著有《毕飞宇文集》四卷(2003),《毕飞宇作品集》七卷(2009),代表作有短篇小说《哺乳期的女人》、《地球上的王家庄》,中篇小说《青衣》、《玉米》,长篇小说《平原》、《推拿》。《玉米》,哺乳期的女人获首届鲁迅文学奖,《玉米》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Three Sisters(《玉米》《玉秀》《玉秧》英文版)获英仕曼亚洲文学奖,《平原》获法国《世界报》文学奖,《推拿》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北村
1965年生于福建长汀县,1981年入读厦门大学中文系,是位带有传奇色彩的知名作家。
毕飞宇 叙事
北村 玛卓的爱情
李冯 庐隐之死
王安忆 我爱比尔
东西 没有语言的生活
韩东 小东的画书
《叙事 玛卓的爱情/<收获>60周年纪念文存:珍藏版.中篇小说卷.1994-1997》:
我已经在玛卓毕业前领教过一次她的多疑,刘仁能默默承受她的性格足以证明他的修养。有一回玛卓来找我,说她要跟刘仁吹,我很吃惊,问是为什么?玛卓说她和刘仁上街时刘仁看了一个女的一眼。我听了几乎笑出声来,玛卓问我笑什么,我说没笑啥。玛卓说,你是笑了,你在笑我愚蠢是吗?我对玛卓说,男人保不准不看女人一眼。玛卓大约听明白了,说,你是说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哕。我说我并没有这样说,玛卓说你就是这个意思。我被她弄得没办法,说,你这样还了得,人都长了双眼睛,总会看见一些东西吧?要不你嫁个瞎子得了,最省心。玛卓没有理会我的玩笑,她注视着一个遥远的地方,说,他看了两回,先是他看见了那女人,我不怪他,但后来他又看了一眼,这里有三个动作,第一次看,中间停顿,然后再看。第三次他看了,我不能容忍他,因为这一次看和上一次不同,这一回他心里有了鬼。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后来慢慢地蹲下来,无言以对。我承认我第一次认识玛卓的真面目,也是第一次领教“三次注视”的理论,我不知道玛卓为什么会敏感到这个程度,我承认她是一个特别到不能再特别的女人了。天哪!刘仁怎么跟她生活。我站起来疲乏地对她笑笑:那你看这事怎么办?人已经看了,你真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和他吹吗?玛卓说,这怎么会是小事?我叹了一口气:你要认为是大事也没办法,但是玛卓,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谈朋友,谈十个准崩十个,换上我恐怕我也会看的。我看见玛卓的神情一下子灰暗下来,悲哀地问:男人都是这样吗?她见我没吱声,说了声真没意思,然后就匆匆地走了。
这件事深深地嵌入我的心里,我在此后的生活中常常会沉渣泛起,对这件事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我不由想起玛卓写过的一些诗句:我向你举起双臂/不知以什么姿势放下。你颅腔深处我的家乡/是不是要我用死来到达。这些怪诞又让人不舒服的诗句一直纠缠着我,直到今天。不过在当时,我并没有把玛卓找我的事告诉刘仁,他沉浸在幸福之中,正准备一毕业就结婚。果然,一毕业他们就结婚了。在充满乡间气息的婚礼上,我庆幸自己少干了一件蠢事。
那天晚上他俩看上去非常高兴,参加婚礼的都是老同学,大家放开了玩,用野花编了花环戴在玛卓的头上,使她看上去光彩照人。刘仁真是乐坏了,抱着妻子在那里满场转圈儿,在欢腾的拍手声中累得奄奄一息。我被婚礼的热烈气氛感染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渗透了全身,玛卓跳土风舞的时候,我借故走了出去。在黑夜的天空上,镶嵌着几颗明亮的星星,虽然孤单,但闪耀着光辉。我好像有些痛苦了,蹲了下来,谛听着屋里轻歌曼舞的欢笑声。这就是幸福吗?我抬起头在天空上寻找月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拍了我一下,我吃了一惊,站了起来,见是玛卓。她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说我想呼吸点儿新鲜空气。然后我们一起注视那枚隐约的月亮,谁也没说话,场面很尴尬。我不知道这沉默是怎么发生的,我甚至感到了恐惧,生怕刘仁这时候突然闯出来。这时玛卓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我清晰地听她说了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看那个女人呢?
我的脑袋里响了一声,觉得这句话从她嘴里恐怖地滚出来,使得婚礼变得像灾难前的一次义演。我惊异不已地注视玛卓,她好像在夜色中笑着,脸皮漂浮出去,只有眼睛和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光。我打了一个寒战,心里害怕起来。
这件事我仍然没有跟刘仁提起。因为刘仁和玛卓看上去生活得似乎蛮不错,人总有些怪癖吧,只要这怪癖不影响生活就成,我庆幸自己没有画蛇添足。随后玛卓添了一个孩子,叫皮皮,我就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生活毕竟不是写诗,生活就是生活。有一次我跟玛卓通电话,她刚生完孩子不久,声音里透出一股喜悦,过去的忧郁一扫而光,连笑声都是爽朗的。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高兴?玛卓说这你还不知道吗?我生了儿子啦。我说一个儿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儿,两个儿子怎么办?她说你没生过儿子你怎么知道,净在说糊涂话,生儿子可美了!我说我真替你高兴,喂,玛卓,现在不写诗啦?不多愁善感啦?玛卓说还写一点儿呵,但诗是诗,生活是生活,现在儿子的尿片就是我最好的诗篇了!说着爽朗地大笑起来。不知为什么,我听了玛卓的话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对她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失望的感觉,好像我更喜欢她孤独痛苦似的,我也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浑浑噩噩地上街买了几罐奶粉朝她家走去。一路上她的笑声犹在耳边,我感到这种笑声十分空洞、贫乏和简单,而且似乎过于“爽朗”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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