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与世界霸权_[英] 詹姆斯·菲尔格里夫_9787208138933

　　《地理与世界霸权》是英国著名地缘政治家詹姆斯?菲尔格里夫的重要学术著作。全书追溯了从远古至20世纪初的世界发展，以一种综合的能量观念深刻剖析了地理与历史的密切关系。

　　在本书中，菲尔格里夫认为贯穿于历史盛衰的主要目的是更有效地生产和控制能源。由于能源必须从自然环境中产生，于是环境就确定了探索的方向和成功的趋势，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历史变成了一种地理的产物。

　　他重点考察了古往今来的各个大国霸权，发现人类世界历史主要是位于北纬30度和60度之间的温带地区的历史。地球上富庶的资源和伟大的文明均聚集于此。这是一个由欧洲、印度、远东和北美组成的“环形冲突地带”，实质是海上世界与陆上世界相交汇的地区——一个破碎的“中间地带”。它与海洋、内陆均能通畅连接，但却易沦为海洋世界与陆上世界的战场。

　　沙漠：历史的开端——埃及

　　由于热量和水汽分布的不同，人类在地球表面某些区域的生存是可能的，而在其他一些区域则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思考其他一些地理环境在人类进步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作用。

　　1.地理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人类的活动，在这种刺激作用下，人类社会的进步得以开启和继续。

　　在赤道地区，诚然，由于有着足够的热量和水汽，动物的生存也最容易获得维持，不过事实上，人类控制能量能力进步最快的地方，并不是在赤道地区，而是在气候温和的地区。所以，只有在温和的欧洲，而非赤道非洲，才有值得一提的历史。这两种地理环境，在影响人类的思想和身体方面，都有着各自重要的作用。

　　（1）处在第一位的，正是由于生存——动物的生存——在赤道地区相对容易，所以除了获取维持身体所需的食物之外，人类没有进行更多额外劳作的刺激或诱因。离赤道越远，生活就会变得越困难，由于这种原因，如果生命要得到延续，人们就必须进行更多的劳动。生活在赤道非洲地区的野蛮人不需要穿着衣物，但是位于欧洲北部的野蛮人必须要穿着一些覆体之物，即便这仅是一些简单的遮挡肌肤之物。此外在原始的欧洲，人类获得食物并非易事。为此人们必须进行辛勤的劳作。因此即使当所有的人类都还处于原始的野蛮状态时，我们可能也会倾向，在欧洲而非非洲发现一种进化阶段更高的野蛮人，这一点正是由于欧洲相对非洲缺失太阳能量、环境刺激人类进行更多脑力上的活动所致。

　　（2）其次，在赤道附近地区，大自然每一天的情形都非常相似，但是相比而言，在更远的北方地区，一天与另一天的情形并不如此，由于气候的变化，季节变化也相对明显，因此也有冬夏之分。这种地区间环境的不同，既源于能量——热量（heat）——的分布不同，也源于水汽分布的不同。不过在这两种地区，一年之中，都有食物相对匾乏的时期，也都有相对充足的时期。例如，在赤道非洲地区，人们大多以‘日”作为时间的循环单位，所以族群部落的生活方式与个人的一样，都没有进行长远打算的倾向，他们都只生活在当下，并不为未来做谋划。但是在温带的欧洲地区，人们以“年”为时间的循环单位，间隔较长，所以人们倾向为未来作思考。

　　这两种地理环境，即便不是地球表面最普遍的，也是较为典型的。由于它们的特征相当明显，甚至过于明显，以至于常常有被人们忽略或被认为与世界历史无关的危险。但是正是因为它们所发挥的作用—即使不是连续的，从长期来看也算是持续的和有效的—对各自区域内人们精神和思想产生影响，它们才能得以以各自的方式向前发展。但是人们在“解释”这两种地理环境的不同历史时却不是孤立的，分隔的，人们经常将它们联系起来，如欧洲的进步和非洲的落后。

　　这两种地理环境的重要性，都在于对人类精神和思想的刺激，如在温带地区刺激人们积累能量——维持生命所需。人们通过穿衣，可以阻止身体热量的发散，而且身体储存的能量也可用于其他活动。在季节变化影响之下的区域，通常都会有着明确的播种收割时间，植物也会有着明确的开花结果时间，因此人们可以在食物充足的时期存储能量，以备食物匮乏时所用。虽然赤道维度以外的地区和赤道地区一样，人类的活动都沿着自然界阻力最小的“线

　　路” 进行，但是在一个地区，自然环境的刺激作用几乎能够达到孕育发明所需要的量，而另一个地区，这种刺激却普遍缺失。因此，由于缺失促进如何进行思考的刺激，我们可能会发现，在其他区域的早期人类开始超脱动物般的生存水平很长时间之后，赤道非洲地区依旧生活着未开化的原始人类族群。我们也因此可能会发现这一地区没有进步，因此也没有历史，相比较而言，在温带地区，由于持续刺激的存在，我们可能会发现，这里的人类族群不断获得进步，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一点也帮助我们解释了为什么世界历史会主要集中在大致位于北纬30度至北纬60度之间的温带地区。

　　2.在一些特定区域，由于地理环境的影响，刺激作用能够全部发挥。在人类将自然界的能量转为自身所有并进行控制时，无论是以饮食这种原始方式，还是以消费燃煤这种20世纪方式，都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用以控制更多的能量；一是无谓的浪费或甚至是用以进行破坏。在某种程度上，这两种结果可以兼而有之。另外，人们也可以利用自身的能量来获取其他人的能量，当然，这对个人而言，是一种可以控制更多能量的方法，但是，就整体而言，这种方法并未支配更多能量，因为总体能量并未增加。

　　很明显，和平共处的原始社群，在节省和存储能量方面最为有效。由于团结合作，社群的内在凝聚力增加了人们积累能量的能力。不过不要期待这样的社群会首先出现在赤道地区，这不仅因为赤道地区缺失为未来思考的刺激，而且也因为由于处于自然结果下的低文明状态，个人及部落之间难以和平相处。部落可能会继续存在，因为它们的存在是归于控制而非地理，但是只有在赤道地区以外的部落，才可能扩大成为更为复杂的社会组织。

　　但是，即便在一些有刺激因素存在的地方，原始社群或部落的扩张，也需要某种保护。这些保护可能会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式，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可以运用他们自身的一些能量来进行防卫，但是如果不用支出这种能量就能获得安全保护，例如，因地理环境而获得安全，我们就能想象出，那些被地理环境保护最为严密的原始社群、部落或种族，就可能最先获得进化并会很快摆脱野蛮状态。

　　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环境下的民族，其受地理环境的保护也不同。在一定历史时期里能够为人类提供保护的地理环境，可能在另一个时期就难以做到。但是在任何时候，只要能够阻止其他部落或种族的干涉，就是某种形式上的保护。例如，那些人类难以轻易跨越的地貌特征就是特殊的保护，其愈难跨越，或者需要花费更多能量来跨越，就说明其保护的功能愈强大。

　　许多地貌特征都可以用作防卫，如河流、湖泊、高山、峻岭及沼泽，它们都能够为弱小的原始社群提供保护。但是那些防护力足以影响世界历史的地貌则是延绵漫长的高原、沙漠与海洋。高原海拔较高、气候严寒，植被谷物难以生长；沙漠太过干燥，植物同样也无法生长；海洋则更是无立足之地。跨越任何这样一种地貌，都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因为它们没有为人类生活提供任何基础。在这些地貌特征能够被人类成功跨越之前，都必定需要有巨大的文明进步或积累，因此，在人类社会早期，高原、沙漠及海洋所提供的保护最为严密。由于早期的人类对这些自然地理环境了解甚少，所以也对它们充满畏惧。在这三种地貌之中，最不为人类所知，因此最为人类所恐惧的便是海洋。

　　3.这些地理环境的行为和作用，作为形式多样的地理控制，需要简要的涉及和解释。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包括它的起始—— 一直都受到个人和种族特征的影响。其中一些特征可以追溯至地理环境的控制行为之中，而其他一些虽然不能进行这样的追溯，但也可被视为如此。一方面，历史事件及其后所发生的所有结果，均因事件的发生所致，或事实上，历史事件的发生根本上是因为人类所具有的行动的意愿；如果人类不具有这种行动的意愿，也就根本不会有历史事件的发生。但是另一方面，人类的活动受其周围环境的限制，就像其身体活动受到各自体型的影响一样，因此人类历史的更大的发展趋势不会受到个人特征的影响。从长期来看，地理环境比个人天赋要强大得多，甚至也要比原始部族的特性强大得多，除非这些特性源于地理控制的作用。由于地理环境的影响，历史通常都在历史事件发生的地方开始。

　　很明显，目前我们对于最早的人类社会文明形式的知识还不足，或者说非常匾乏。由于历史的自然特性，人类在脱离野蛮状态的长期历史中，必定会有一些进步发生，但是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这些进步并没有被记录下来。大多数能够被我们寻找到的那些遗迹，由于经历长时间还能得以保存下来，所以我们能够推测，其最初形态必定非常牢固，也必定属于相当先进的文明。

　　一种文明只有经历上万年的累积过程，才能达到一个新的阶段。这是文明的自然属性，就像一棵树的生长，与其后期有着许多可以抽枝发芽的点相比，其前期的生长相对缓慢。需要注意的是，当我们首先开始将某个时段作为历史进行思考时，历史已经以它的最初形态在较小范围内演进了相当长的时间，这可能比之其后的历史要久远得多。同样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最初的历史只是在较小范围内进行，所以从长远的世界历史观来看，这一阶段的重要

　　性也相对要低。

　　树木早期生长的缓慢，是环境施加作用的自然结果。正是由于地理环境是控制性的而非强力性的，所以它们需要更为长久的时间，才使其作用显现出来。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些控制性作用是明显的，似乎也是更为有效的。由于一些特定的环境存在或缺失，从长远来看，某一地区的社会和历史发展都有其特别的方式，也似乎更为合适。一个人或一个种族自身发现这个道理，相比较被直接告知，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是这里也有一个优点，即通过发

　　现这些问题，早期人类的智识水平会被提高到一个能够聪明地利用发现而所需的程度。因此不会有一个虚假的文明—一个填鸭式的文明—被强加于一个族群之上的危险，如果那样，危害将胜于获益。

　　综上所言，我们可能会发现，人类文明的第一缕曙光，会出现在一些人类生存相对容易但是循环周期并非以“日”为计算单位的地方，这些地方的人们需要为当下和未来进行谋划。除此之外，我们可能也会在一些地方发现，文明开化最早的族群，其生活的团体既足够大，可以容纳一个家庭或族群，但也足够小，可以形成或感知到自身是一个整体，这样的团体可以为自身提供大量的保护，以抵抗那些破坏性力量超过建设性力量的敌人。同样，当我们开始认识这些族群的最早历史时，他们可能已经摆脱野蛮状态数个时代了。

　　在埃及，我们看到了一片气候适宜的土地。尽管这片区域降雨稀少，两面都有沙漠裹挟，但仍有水源供应。这些水源虽是季节性的，却是稳定的。要解释这些看似矛盾的现象，我们首先要理解埃及的地理状况。贯穿埃及的尼罗河有两处源头，一处位于有着恒定赤道降雨的地区，其所提供的水量—与湖泊和沼泽所提供的水量相当，终年流量稳定；另一处位于阿比西尼亚（Abyssinia ）的高原地区，此处有着季节性降雨，每当春夏之交，河水便开始泛滥平原，经由平原涌向更北方的干燥地区。

　　埃及主要由尼罗河三角洲及尼罗河河谷地区构成，下尼罗河河谷距离其河口有700英里之长，这条伟大的河流沿此汇入地中海，但这段距离形如狭带，因为大部分河面只有10英里宽。有尼罗河河水的灌溉，有难以逾越的沙漠的保护，埃及的位置无与伦比，但是埃及所拥有的保护比看上去的更为严密。在尼罗河中下游，河水流经石灰岩地貌，冲刷形成河谷，而后由于阿比西尼亚洪水所带来的冲击层的淤积，最终形成了日后孕育万千的尼罗河河谷。

　　尽管如此，在今天的阿斯旺南部地区却是另一番景象，由于河水流经的是砂石地貌，砂石之下是大量的坚硬岩石，所以在很长的距离内都没有河谷形成，而只有被瀑布分割而成的峡谷，在距离河岸一两码的地方就是光秃秃的沙漠之地，没有任何植被生长。由于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人类到此定居的优点，所以埃及南部与外界一直处于隔绝状态，这一情形几乎完全与埃及东部和西部的情况一样。

　　在北部，埃及紧邻地中海，在人类对海洋还所知甚少的时期，地中海所提供的保护和沙漠一样巨大。在世界其他任何地方，我们都难以发现这样一种地理环境，如此适合早期文明的发展。

　　从那些早期的残垣断壁中，我们能够大致感受到埃及过去久远的历史，我们也因此可以推知占领这片土地的人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属于最低等文明状态的野蛮人。他们只是好像将此地让给了一个更高级的文明，但我们却对他们所知甚少。这些人类，可能在那些我们称之为的古埃及人登上历史舞台的两千年之前，就已经和平地生活在尼罗河河谷地区了。

　　大约在公元前4500年，当埃及人开始统治这片土地之时，他们开始反过来吸收那些被征服部族所拥有的文明，并相对较快地将其提升至了一个更高的阶段。至公元前2700年，当埃及第四王朝开始统治从第一瀑布直至地中海的整片区域时，埃及取得了巨大的文明进步，当时人类所达到的社会组织化程度已经可以实施建造最为宏大的金字塔。

　　然而，如在所有国家的历史中所出现的情形一样，埃及繁荣过后也是明显的衰落。管理国家的政府机器似乎已经过时，在经历多个王朝统治之后，埃及的中央政府权威日渐赢弱。在这一时期，埃及好几个被狭长尼罗河河谷所自然分割开来的省的统治者，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权力。逐渐增加的无政府状态，对埃及文明的整体进步产生了影响。这一文明依靠灌溉技术的提高，它是与众不同的，其中的进步虽然缓慢，但依然是可能的，而且相对持续稳定。

　　在埃及历史早期，其中央政府通常都位于尼罗河三角洲。所以很自然，当一个更小的王国通过扩大对其邻省的影响力而变得更为重要时，这个新的权力中心通常都会远离中央政府。所以，大约在公元前2500年，当埃及在其第十二王朝国王的统治下再一次获得强大地位时，埃及人生活的中心已不再是埃拉克雷奥波利斯（Herakleopolis）或孟斐斯（Memphis ），而是底比斯（Thebes）。在这些王朝的统治之下，埃及愈发繁荣，与灌溉相关的宏大工程不断完成，财富大量积累，所以就某种程度而言，埃及已经达到了这一时期的最高发展状态。

　　此后，埃及的统治再次走向衰弱，最终，在没有任何正式入侵的情况下，埃及的统治权力落人到外族喜克索斯人手中。这些部落或许因为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先进的生活方式而被吸引到此处，或许因为其敌人而被迫到此寻求庇护。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些部落大体上接受了这片土地上的文明并逐渐被与其共同生活的部族所吸收同化。底比斯的旧王公们，再一次，部分由于远离尼罗河三角洲—喜克索斯人的权力中心，而重新崛起，他们剥夺了喜克索斯人的权力，并将一部分人驱逐出了埃及，在王国中取得领先。

　　这是埃及历史上第一次将人侵者驱赶出去，尽管他们以和平的方式到来。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时，在第十八王朝法老陶特姆斯（Thotmes）和阿蒙霍特普（Amenheteps）等人的统治下，埃及开始对外扩张活动，这一活动一直持续到埃及人将权力向北扩展到亚美尼亚山区时才停止。埃及在历史中曾有三次达到了全盛的黄金时代，这不仅因为在这三个时期中，埃及的文明进步最为明显，而且还因为政府的中央化—部分由于其他进步而产生—而获得的额外能量积累。就社会物质财富和繁荣程度而言，埃及的文明在第三个黄金时代已经达到了顶点。在此之后，尽管拉美西斯王朝的法老也为埃及带来了繁荣，但是埃及的权力甚至文明都已开始走下坡。新的情况出现，部分属于非地理性的，修正了之前地理环境所施加的控制作用，这种控制直到此时还是最为有效的。其他一些地理环境也开始施加它们的控制性影响。当亚述王辛那赫里布（Sennacherib）击败“埃及王”后，埃及也在历史上第一次被置于他国的统治之下，之后埃及陆续被亚述人、巴比伦人、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阿拉伯人、土耳其人及英国人侵入和统治。自公元前330年，埃及就再也没有独立过。

　　埃及的文明进步并不完全基于其本土居民与生俱来的优秀。尽管这片土地在一定程度上被地理环境保护，但是我们也能够发现，在可认知的历史之中，也有两个或三个不同的部族曾成功定居于此，每一个部族在他们生活的时代都拥有高度的文明，每一个部族也都达到了比同时期其他区域居民更高的生活水平。

　　由于已经提及的地理环境及特别严密的保护，埃及的文明进步才成为可能。一个国家固然有被侵略的时刻，但侵略时间的长短和次数，同样值得关注。大约在近四千年的时间里，埃及从未被外族入侵，除中间数百年之外其余皆由本土君王统治。只是在公元前2500年之后，由于本土君王的失败，统治权才一度落人外族之手。但这之后，上埃及的本土王公们又将外来者驱逐了出去。埃及帝国因此又延续了一千年之久，直到最终让位于其他文明，而这些文明的早期形成和发展也得益于埃及所提供的大量原始刺激。

　　回顾一下世界其他国家的历史，我们或许能够发现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在其存在的一半时间里免于被侵。一个国家持续时间的长短，在于被侵的有无，这一点反过来又源于沙漠所提供的保护的强弱。沙漠的保护，能够使文明以不同形式，在很长的时期内缓慢

　　自然地生长，并使其在过渡时期不受外界干扰。

　　当埃及从其引以为豪的地位上滑落时，地理环境对其历史所施加的控制作用依旧，其中最重要的仍然是沙漠的保护。在四千年的历史中，埃及人独立自存，已经习惯了信任沙漠的保护，没有沙漠的保护，他们自身难以抵抗外部的人侵。当其他地理环境产生更先进的文明时，如希伯来先知所预见的那样，埃及事实上就已不那么稳固了。

　　埃及特有的文明形式，最清晰地展现了地理控制的作用。很自然，生活在尼罗河河谷的埃及人懂得如何通过灌溉来节省或积累能量，这不仅仅对人们物质方面生活产生了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同样受到了影响，这或许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更好地展现出来。由于季节的变化，为未来谋划的新的想法深深植入人们的脑海，为此古埃及人也留下了两种主要的历史遗迹—神殿和陵墓。神殿的意义在于，通过它人们可以预知未来何时可能会有洪水，何时会有干旱，何时可以进行播种和收割。陵墓的意义则在于保存逝者的躯体，使其永不腐朽。埃及伟大的叙事诗《亡灵书》，也显示出埃及人是一个对来世有着诸多思考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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