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19世纪60年代的男孩布雷兹身世凄惨,母亲去世之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继承了母亲的医术,在小镇居民急需帮助时靠为人治病勉强糊口。然而大多数居民接近他都另有所图……
生活在20世纪的男孩诺亚为了逃避过去一直不断搬家,内心孤独封闭。故事的开头,他们又一次搬到这个陌生的小镇,却发现过去的阴影依然统治着他们的生活……
两个男孩生活的年代相隔一个多世纪,却有着相似的宿命难题。那就是他们与生俱来却又难以自控的天赋——画画。只是,他们手中的画笔勾勒出的,不是虚幻的想象,而是即将发生的未来……当诺亚搬到了布雷兹的小镇,被埋葬的秘密一次又一次在诺亚身上重现,他能逃过布雷兹那被诅咒的结局吗?
1、一部动人心魄的心灵成长史。成长不是知晓结果,而是面对现实。
2、英国国民级作家里安?艾沃里重磅新作。高分席卷《纽约时报》《出版人周刊》《每日邮报》图书畅销榜
30多个国家争抢版权,200多家独立书店重磅推荐。
3、唯有爱与信任,才能将命定的诅咒化为命运的礼物。我们有多害怕被他人发觉内心的秘密,也就有多渴望与他人分享这个阴暗的秘密,以爱、以信任、以包容。
4、清新的悬疑力作、魔幻的治愈之书
序
一个抽搐着的东西,它在移动,似乎依然活着。
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手没有抓着任何东西。
画中的那只手,肌肉、静脉、皮肤均已干瘪,它已失去血色,僵死在那里。然而,它依然在动,似乎未曾有人提起过它,似乎没人敢提起那个词:
溺死
男孩用他的画笔一笔一画地勾勒出自己被拖进黑暗的水中的故事。
画面上,那只手正挣扎着伸出水面,仿佛是在召唤他,或者是在警告他,他也不甚了解。
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使自己停下来不再去画。
男孩用淡淡的笔触勾勒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他颤抖地握着画笔,睡觉,作画,不断循环,挣扎在梦境和梦魇中。
那只手就这样抽搐着、扭曲着,而潮水正耐心地等候,随时准备颠覆这一切。
第1章诺亚又转学了
理发时,我的理发师异常沉默,从不主动推销什么,这使我们不必面临没话找话的尴尬。我望向镜中的自己,试图换个表情。真庆幸他只是个爱吹口哨、不爱说话的人,让我如释重负。他掸去了我脖子后面的头发,我眯缝着棕色的眼睛,装出一副愁眉哭脸的样子,想来这种表情在他看来怪异至极吧。我站起身,低头看了看满地都是的浅褐色、金黄色交错的头发,心想:换个发型可能是个不错的开始。
妈妈在福特斯百货商店为我选购了一套新制服,那时我便下定决心:再次成为一名新生,我必须洗心革面。妈妈拿起了一包三件式的白衬衫,和女售货员津津乐道地聊起了我的发育高峰期。与此同时,我一条接一条地试穿了很多裤子。她们聊得兴致正浓,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妈妈不断地抚摸着我理完发后光溜溜的脖子,就好像数年没见过它一样。她试图压平我支棱的短发,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然后递给我一条红灰色条纹相间的领带和两件V领灰色套头上衣。这种衣服穿起来很痒,我才不会在这么热的天穿呢。天气这么热,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买。
三天前我们搬到了斯拜尔?赫丁翰。只花了一两天时间,我们就把全部行李搬到了空荡、简陋的出租屋中。刚刚我又划掉了待办清单上的最后两项,我现在手头无事可做了。我丢下正在付钱买衣服的妈妈,走出了百货商店。我四处闲逛着,想随便找点事,过一个平静的周末。闲逛时,我将所经之处统统记在了脑海中:肉铺、面包房、手工小铺、杂货店,还有一座图书馆,紧邻着一所面积很大的小学。虽然这个地方很陌生,我依然看到了我熟悉的“通过村庄,请谨慎驾驶”的标志。走向圣彼得教堂的途中,我看到了一大盆一大盆的素色夏花,开得遍地都是,堪比“盛放英伦”。教堂外的一块软木板上贴着关于夏季盛会和音乐节的告示,该告示和一则剥脱了的教堂委员会晚祷通告贴在了一起。
又是一片广袤的荒野之地,毫无特别之处。不过这座村庄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走进布洛克斯(Broaks)森林,我的手指感到一阵阵刺痛。某个东西正等待着被人发现——我能感觉到它正离开河水向我而来。有东西潜伏在这儿,躲在白蜡树影下发出尖锐的嘶叫声。
我长吁了一口气,借此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我可不希望自己有哪怕片刻的时间去体会到那种感觉。我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等快到能跑起来的时候,我迈开双腿,一个大跨步向着河边奔去。
周一早上当我们的车驶进学校灰色的停车场时,我真希望自己之前能坚持一个人来学校。看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学校的其他学生,我意识到开始新生活比换个新发型难多了。他们看起来倒是怡然自得,即使他们其实不想来学校,也仿佛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我则相反,除了妈妈一席长长的独白带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外,我毫无头绪。
“我已经和你说过你爸工作的事了,那就是我们再次搬家的原因。我们没必要详细讨论你转学的原因,好吗?诺亚,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新机会,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新开始。亲爱的,这一次就尝试一下吧,好吗?”她关掉汽车引擎,解开安全带,伸过手来紧紧握着我的胳膊。周围很安静,只听到她的手镯在叮当作响。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所以她用明亮且单调的声调继续说着,整个车内洋溢着她对我的期许之情。
“现在只剩下夏季一个学期了,没多长时间了。因为明年你还要考试……所以我们不会再搬家了,好吗?我们这次会安定下来的,好吗?”虽然她试着用一种确定或者说是命令的语气说这些话,可听起来更像是在质疑,她看着我,句末的声调高了八度。我点了点头,她才舒了口气。
她又涂了涂口红,咧嘴微笑着,观察镜中的自己。我希望那个微笑是她发自内心的。除了点头之外,我应该有所表示。她需要我的承诺,不过我不能对她说谎。我真的试过,我一直不太擅长说谎。
蜂鸣器响了,接线人员放我们进来了。我帮妈妈扶着学校大门,防止大门锁住。在学校大厅等人接待时,我朝妈妈眨了眨眼。她将她的短发塞到了耳后,摆弄起长长的耳坠来。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放松”,我想让她觉得一切都会顺利,我会没事的。她对我翻了个白眼。门开了,新学期再一次开始了。
“诺亚,这是你的日程表、记事本、致家长的信和一本学生行为规范手册。”他们递给了我一张张我无法遵守的没有意义的清单,并用这些我不在乎或用不着的东西在我的胳膊上堆得老高。我想象着自己正张开双臂,将所有愚蠢至极的文件抛至空中,看着它们如雪花漫舞般散落下来。
“谢谢。”我咧着嘴笑着对我妈说,并轻轻挥手和她告别。她拿着车钥匙,渐渐走远了。此时就剩下我自己了。越来越多衣着考究的人向我走来,并做自我介绍,他们的脖子上还挂着印有照片的证件。我再一次微笑。他们的名字和头衔仿佛从我的脑海中倾泻而出,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此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搭到了我的肩上,我被他带到了一间教室前。门打开了,我被推了进去。
“这位是诺亚?桑德斯,他是我们的新伙伴。热烈欢迎他。”他的大手重重地将我推进了教室。
“欢迎你,诺亚,请随便找地方坐,其他人继续做你们的事。”老师做了个手势,然后继续大声地朗读课本。
我走进时,教室里鸦雀无声,一张张凝视着我的脸庞让我无处遁形。我听到教室后面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咯咯发笑。我知道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