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凡尔纳科幻三部曲”之一。这是一部文笔细腻、构思奇巧,用神话般色彩斑斓的笔调展现海底世界的幻想小说。一艘潜水艇、一位科学家、一个神秘船长,他们纵横海底两万里,周游各大洋,演绎出一个个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
龚勋,北京人,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现任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多年从事少儿图书策划工作,对儿童心理学有很深的研究,在少儿图书策划、出版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曾主编过“中国学生成长必读书”、“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小小故事王”、“儿童成长第1书”等畅销少儿读物。
第一章
寻找海怪
1866年是不寻常的一年,那一年中所发生的事情令人至今难以忘怀。在那一年,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种不知名的怪物,引起了全世界的震惊。这种怪物呈长椭圆形,体积巨大,动作灵活,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还会发出奇异的磷光。
最先在海中遇到这个海怪的是加尔各答—布纳希汽船公司的“喜金孙总督号”。7月20日,这艘船在澳大利亚东海岸遭遇了这个怪物。起初,船长巴克以为那是一座暗礁,正准备测定它的准确方位,它却突然喷出两道高达一百五十英尺的水柱。巴克船长这才发现,它竟然是有生命的!三天后,西印度太平洋汽船公司的“科伦号”,在太平洋上也看到了这个像鲸一样会喷水的怪物。
类似的报告接二连三地传来。很快地,这只海怪在全世界的各大城市中变得家喻户晓。
1867年3月5日,蒙特利尔航海公司的“摩拉维安号”夜间航行到北纬二十七度三十分、西经七十二度十五分的水域时,船的右舷突然撞上了不明物体。好在“摩拉维安号”的船身非常坚固,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当时,甲板上的船员除了看到船只后面有个巨大的漩涡之外,没有任何发现。当船抵达海岸时,大家才发现,船的一部分龙骨已经破裂了。
三个星期后,素来享有盛誉的英国苟纳尔航运公司的“斯各脱亚号”再一次遇上了这个可怕的怪物。
当时,“斯各脱亚号”正在西经十五度十二分、北纬四十五度三十七分的海域航行。海面上风平浪静,乘客们正聚在大厅里悠闲地喝茶。
四点十七分,船的左舷后侧似乎被什么东西轻微地撞击了一下。
不一会儿,底舱管理员突然冲到甲板上,大声叫嚷道:“快逃命啊!船进水了,要沉了!”
顿时,船上的秩序陷入一片混乱,旅客们都十分惊慌。不过,船长安德森很快稳住了大家的情绪。他安慰大家:“‘斯各脱亚号’拥有七个防水隔间,船身即使有一部分进水,也不会构成危险的。”
随后,安德森船长立即命令停船,让一位水手潜入水下,查清船体受损的状况。不久,水手报告说,船底破了一个两米宽的大洞,根本无法进行修补。因此,“斯各脱亚号”只有减速航行,勉强回到了利物浦港。
船一到港,立刻有一大批经验丰富的技师拥上去进行检修。大家看到船底的大洞时都万分惊讶:在吃水线下两米半的地方,有一个规则的等边三角形大洞,铁皮上的断口十分整齐,就是钻孔机也不能钻得如此完美!
舆论界再次掀起狂潮。人们把以前出现过的许多无法解释的奇怪事件,通通与海怪联系在一起。基于海上交通安全的考虑,世界各地的人们纷纷表态:一定要抓到海怪,揭开这个未解之谜。
当怪物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恰巧刚刚结束了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的科学考察任务。当时,我是以巴黎自然科学博物馆教授的身份,受法国政府的派遣,在内布拉斯加州工作了半年。那段时间,我对有关海怪的报道也十分关注。
我曾经写过一本名为《海底的秘密》的书,这本书受到了学术界的青睐,使我成为自然科学中“未完全开发领域”的权威。所以,我刚刚抵达纽约,就有好多记者专程来征询我对怪物的见解。
“我认为,目前人类还不认识所有的生物,而大海深处更是一片神秘莫测的世界,即使我们利用探测器,也无法探知全部真相。所以,在探测器无法到达的深海中,的确有可能生活着某种鱼类或鲸类,它们的躯体有适合在深层水域生活的构造。在偶然的情况下,它们可能会由于一时兴起或任性而浮上海面。
“因此,在还没有得到更新、更丰富的资料之前,我认为它是一种海生独角兽,很有可能是一种独角鲸。它的身躯一定非常庞大,它的武器像战舰上装有的冲角,同时,它又具备战舰的重量和动力。”
我的这个观点发表在《纽约先驱论坛报》上,立即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美国、英国一些讲究实际的人,主张应该把这个怪物立刻清除,以保障海上交通的安全。
美国率先发起行动。他们在纽约组织了一支追踪独角鲸的远征队,由精明能干的法拉古舰长率领一支精英队伍,驾驶设备最先进、速度最快的“林肯号”,准备和那只可恶的海怪较量一番。
我也受邀代表法国加入“林肯号”远征队。
我忠实的仆人康塞尔是一位生性淡泊、循规蹈矩,又有一副热心肠的佛拉芒人。这么多年以来,不论我走到哪里,他都追随着我。他是一个做事仔细、办事有条理的年轻人,同时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平常,我从来不需要询问他的意见,就会吩咐他与我一道去旅行。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同了。因为此次远航充满了危险,甚至有可能葬身海底,所以我将此次旅行的危险性向他交代清楚,并让他自己决定去留。
“无论何时,我都会跟随着您!”康塞尔平静地说。说完,他动作麻利地开始整理行李。不到一刻钟,他就打点好了一切。
当我和康塞尔抵达码头时,立刻有一名水手带领我们登上“林肯号”。这时,一位高大威武的军人阔步上前,热情地迎接我。他就是这艘战舰的舰长—法拉古先生。我们寒暄了几句,他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对船上的一切安排都十分满意。我的舱房位于船的后部,对面就是军官的餐厅。
为了执行消灭海怪的任务,人们特意对“林肯号”进行了改装。它是一艘速度很快的二级战舰,装有高压蒸汽机以提供动力,船速可达到每小时十八点三海里。
“开船!”随着法拉古舰长一声令下,“林肯号”舰艇在前来送别的人们的欢呼声中,庄严地向前行驶了。
法拉古舰长是一名优秀而称职的指挥者。对他而言,船就是他的灵魂。至于那个鲸类动物,法拉古从不怀疑它的存在。因此,在他看来,这次远征只有两个结局:要么他杀死独角鲸,要么就是独角鲸把他杀死,此外别无可能。为此,法拉古舰长把一切捕鲸装备都带上了,从手掷的鱼枪到霰弹枪,无所不有。而且,在船的前甲板上还有一门时刻处在战备状态的最新式巨炮。
“林肯号”还有一项法宝—鱼叉手尼德·兰。他是一个加拿大人,身材魁梧,沉默寡言,性格暴躁。他身手不凡,动作灵巧敏捷。不管是多么狡猾的鲸,一旦被尼德·兰视为目标,都无法躲过他那又快又准的鱼叉。
尼德·兰虽然并不相信有独角鲸存在,但是他对我极有好感。我想,这或许是我的法国国籍让他感到亲切,因为他的故乡曾属于法国。
6月30日,“林肯号”已经航行到离南美洲巴塔哥尼亚海岸三十海里远的地方。再过一个星期,我们的船就可以抵达太平洋了。
一天,我和尼德·兰坐在后甲板上聊天。结果,我们为了到底有没有独角鲸的事发生了争执。
“教授,”尼德·兰说,“我追逐过许多鲸,也用鱼叉叉死过很多条。但是,不管这些鲸怎样有力,怎样凶猛,都绝不可能将轮船的钢板弄坏。”
“可是,尼德·兰,我可以列举出很多例子,那些船都是被独角鲸的牙齿戳穿的。”
“如果是木制的船只,还有可能会被鲸的牙齿戳穿。但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绝对不会相信鲸会做出这种事来。”尼德·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认为大章鱼才是真正的海怪。”
“章鱼是软体动物,即使体形再庞大,也是无法损伤‘斯各脱亚’一丝一毫的。”
看到尼德·兰不耐烦的神情,我试着用科学的道理说服他:“我的推论可不是凭空而来的。你想想,一个大气压相当于三十二英尺高的水柱压力,这仅是淡水的压力,海水的密度比淡水的密度还要大呢。当你潜入水中,你的上面有多少倍三十二英尺的水,身体就得支撑同等倍数的大气压,也就是说,你身体表面每平方厘米就得承受相应倍数千克的压力。而你身体表面面积大约有一万七千平方厘米,当你在水深为三十二英尺的海里时,就要承受一万七千多千克的压力。如果一个人下潜到三万二千尺深时,受到的压力就会增大一千倍,人就会被压成薄片。
“所以,在这么深的海底,如果真有身长上百米而且还能保持压力平衡的大型脊椎动物,那么它的躯体就要用八英寸厚的钢板来制作,才能承受压力。如果这样一种动物以特别快的速度撞向一艘船,会造成什么样的毁坏性后果呢?”
“啊,这个……”尼德·兰显然已经被我说服了,但他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想也许这一切都不是真相,只不过是个误会,是种错觉罢了!”
“尼德·兰,”我哈哈大笑着说,“你真是一个固执的家伙!”“反正我就是不相信,随你怎么说。”尼德·兰依然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