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苏联文学的经典作品,描写了苏联人民在保卫察里津的战斗中做出的英勇牺牲,歌颂了苏联人民的爱国热情。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1918年,帝国主义和白匪用各种手段颠覆苏维埃政权,企图占领粮食基地察里津,当时还是普通指挥员的斯大林被派到察里津整顿城防和市场,向莫斯科运粮。敌人炸毁桥梁,阻挠伏罗希洛夫军队进入察里津,并在城内策划暴乱。在斯大林的指挥下,苏联军民修复了铁桥,粉碎了敌人的阴谋。
经典作品成就一代人的记忆。俄语文学、苏联文学曾经是中国一代人年轻时重要的读物,是窥见欧洲文化和文明的狭小窗口。对于俄罗斯文学,习总书记在接受俄罗斯电视台专访中曾说到,“我读过很多俄罗斯作家的作品,如克雷洛夫、普希金、果戈里、莱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涅克拉索夫、车尔尼雪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肖洛霍夫,他们书中许多精彩章节和情节我都记得很清楚。”追随习总书记的阅读脚步,尽情阅读令人难以忘怀的俄罗斯经典文学吧。
阿·托尔斯泰(1845—1882)是著名的俄国作家,他出生于萨马拉一贵族家庭。1901年进入彼得堡工学院,中途退学,投身文学创作。他早年醉心于象征派诗歌,1907年出版《抒情集》。在第二部诗集《蓝色河流后面》(1911)之后转向现实主义小说的创作,出版过中篇小说集《伏尔加河左岸》(1911)和长篇小说《跛老爷》(1912)等。
曹靖华(1897—1987),中国现代文学翻译家、散文家、教育家,北京大学教授。1920年在上海外国语学社学俄文,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并被派往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4年加入文学研究会,1927年4月重赴苏联,1933年回国,在大学任教并从事文学翻译工作。1959年至1964年,任《世界文学》主编。1987年获苏联列宁格勒大学荣誉博士学位。
暴风雪疯狂地呼啸了两星期了,在火炉的烟筒里呼呼地吼着,在屋顶上响着,拥塞了城市,周围千百里都铺成了白茫茫的雪野。电线都被刮断了。火车开不来了。电车都停在车场里。
暴风雪平息了。从正月的浓雾里升起的月亮,在彼得格勒的高空里照耀着。时间并不算太晚,可是城市好像入睡了。有些笔直宽阔的街道的十字路口,篝火冒着白色的烟球。武装的人们腰里扎着机枪子弹带,戴着有护耳的帽子,一动不动地坐在火旁。微红的反光映到雪堆上,映到被子弹打裂的玻璃橱窗上,映到歪挂着的金字招牌上。
可是,城市并没有睡。在这些正月的夜里,彼得堡显得紧张,激动,愤怒,疯狂。
一个大胡子先生把披着霜花的领子竖起来,在涅瓦大街上,在松软的雪地里踏成的弯弯曲曲的通到横街的小路上走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用指环敲着正门,一个惊恐的声音即刻问道:“谁?谁?”门开了一道缝,放他进去,又砰地一声关上,钥匙哗啦一响……
那人进到一间小铁炉烧得很热,堆满东西的房间里。衰弱的女主人生着歇斯底里的嘴唇,起身迎着他喊道:“到底来了!讲讲吧……”几个穿黑色常礼服的男人和几个穿毡靴的男人把进来的人包围起来。他把带着水蒸气的夹鼻眼镜擦了一下说:
“霍夫曼将军在布列斯特一里托夫斯克像教训小孩子似的,把我们的‘亲爱的同志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霍夫曼将军并没有吓得往桌子底下钻,却异常镇静地继续坐着,注意,他坐着说:‘我满意地听取了全权代表先生的乌托邦的妄想,可是应当提请他注意,此刻我们在俄国领土上,而不是你们在我们的领土上……和约的内容要由我们来定,而不是由你们来定…嘿——嘿……”
一个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头,穿着常礼服和毡靴,打断了那人的话,说:“喂。这可是最后通牒的口气啊……”
“一点不错,诸位……德国人大喊大叫对我们的‘同志们’说……我是热心爱国的人,诸位,我是俄国人,见鬼。可是,老实说,我准备给霍夫曼将军喝彩呢……”
“落到这步田地了,”从无花果后边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说。另一个人从书橱后面说:
“唔,怎么呢?德国人过一星期就要到彼得格勒了。欢迎……”
歇斯底里的女房东又哭又笑说:“反正我们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反正没有煤油,没有糖,也没有一根劈柴……”
“第二件新闻……我刚刚从《回声报》编辑部来。卡列金向莫斯科进发了!(惊叹。)大批工人志愿军纷纷到他那里去,更不用提农民了,他们都是从几百里以外来的。卡列金的军队已经扩充到十万人了。”
一股闷气从十来个人的胸中吐出来,都愿意相信这个奇迹——愿意相信来拯救被解散的立宪会议,来拯救那非常高尚、宽大和善于辞令的俄国自由主义者们的具有光明精神的农民军……还愿意相信德国人就像仁慈的圣诞老人,来做完自己的事就会走的。
另一个步行的人沿着很深的雪径,绕过一座死寂的孤零零的房子,敲一道后门。他走进一个有雕饰天花板的房间。吊灯架上的电灯,隔着满是灰尘的纱罩照射着。地板上的小铁炉噼噼啪啪地响,一节炉子烟筒伸出小窗去。炉子两边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二十岁的步兵上尉同一个二十二岁的中校,他们都穿着破毛袜和揉皱的制服。他俩都在读罗堪博尔。这十七卷优秀的冒险小说,零乱地扔在地板上。
进来的人郑重地说:“乔治和莫斯科。”步兵上尉和中校从打开的书后边望了他一眼,可是没有表示惊讶,什么话也没有回答。
“军官先生们,”进来的人说,“我们坦白地说吧,光荣的俄国军官精神堕落到这步田地,看着实在令人痛心。难道诸位不懂布尔什维克对不幸的俄国干了些什么事吗?他们公开瓦解军队,公开出卖俄罗斯,公开宣称要把俄罗斯这个名词从地球上勾掉。军官先生们,在这种严峻考验的时刻,每一个俄国人都应当拿起枪来。”
步兵上尉愁眉不展、懒洋洋地说:
“我们像恶鬼似的打了三年仗。我跟弟兄们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干了。”进来的先生张着鼻孔;他举起手指,恶狠狠地说:“放虎进山了。俄国的乡下佬要踏在你们的尸体上散步了,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