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声音同类
很久之前,我做过一期叫作《声音同类》的,以我自己为原型的节目,讲述了这样一群网络主播们的坚持与梦想,从那之后,我不断地遇见一些与众不同的声音同类。
他们有的是刚刚进入大学的新生,怀揣着播音的梦想来到网络这个草根大舞台,有的是已经生完孩子的全职太太,她们在家买了一个简易的话筒就开始录制节目,有的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从事着与电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行业的小职员。
也许是广播的魅力太大了,因为你真的永远不知道那么一个小小的节目,传递着的那份小小的心情,竟然会给无数个同类人或安慰、或启迪、或共鸣。
而宿雨,也是我认识的同类人之一,对于我而言,她是最贴近也最最特别的一个。
其实和宿雨的认识,并非是因为她的声音、她的节目,而是因为她的文字和故事。但是文字与声音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他们没有先来后到之分。不管你是先从文字认识她还是先从声音认识她,都会感受到这是一个内心充满着活力,充满着爱与光芒的姑娘。
可能因为我是处女座吧,我很少主动而有意识地去接触某些人,外表高冷的处女座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温暖的心外面包裹着的全是冰碴儿,还是杠杠尖的那种。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认识的声音同类少之又少,但是宿雨真的是我打破内心防线主动去接触的一个,因为我太喜欢她写的文字了,我总是莫名其妙地产生这样一种想法:这不说的就是我么?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失散多年的姐妹,那么认识这个女孩之后,我真的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我们的经历实在太过相像,性格也同样如此,连追求文字与声音梦想的过程都如出一辙。
我找到她,是因为她在一篇文章里写过这样一段话:三四年前,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生,青葱懵懂,对人依赖。后来在网上开设了自己的电台,找回了久违的归属感。如今,我又在写作这条道路上迈开了前进的步伐,我觉得我的内心真正开始富足。
突然间想到了自己。三四年前,我也是一个初入大学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抱着一腔热血投入到自以为潇洒自由的大学生活里,经历了诸多挫败后才明白自己是那么的普通,但是心中却始终抱有着不甘,在未能实现播音梦想的大学校园之外,也就是网络这个广阔的世界里,开启了一段漫长的声音之旅。我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所说的久违的归属感,那是一种内心获得认可的感觉,也是一种对未来充满自信的感觉。
声音和文字、电台与故事,永远都相辅相成,正因为习惯了用声音去诠释一个个故事,才有了记录的心,想要将一个个动人的故事,用笔尖去记录。于是,写作便成为了我们共同选择的道路。哪怕我们当初在写作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将它们出版成为一本书。但是,庆幸的是,我们都坚持下来了。
宿雨的这本书,我觉得就是她对自己这么多年坚持的一个交代,也是送给那些听她节目看她文字的你们的一份心爱的礼物。感谢这么久以来,你们愿意守护着一个小女孩的小小天地,这个天地里有声音,有文字,还有一颗永远向上永远阳光的赤子之心。
所以,作为她的声音同类、文字同类的我,也为她感到开心。希望大家拿起这本书的时候,能够想起许多年前,这个平凡的小姑娘和你们一样,正在为自己的小小梦想坚持努力。所以,你们也要坚信,未来的你们,可能也会在某个瞬间被他人这样敬佩羡慕着。
如果哪一天,时光太过伟大,让你忘记了我们,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心里的那份小小坚持,小小梦想。
——小北
自序
——我们有着相似的青春
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开设了自己的电台,创办了“宿雨的电台小镇”。也许是因为大家听到了我的认真和用心,有阵子我还挺火的,结识了很多支持我的朋友。那时候觉得特别开心,每天晚上许多人都会守候在电波的另一端,等着我的节目。只要想到自己的声音能被全国各地的人听到,甚至还有国外的朋友,我就觉得很神奇。
曾经有听众跟我说:“每次看到你更新,我就很纠结。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收到礼物的小孩儿,很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可又舍不得打开。”
我记得有个姑娘知道我的电台是因为她暗恋的男生在朋友圈分享了我的一期节目。姑娘为了接近他,和他有共同话题,特地百度了我的名字,还下载了几个有我节目的APP。我问她你们在一起了吗?她说并没有。她向他告白了,可他却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姑娘很沮丧,跑去微博给我发私信。她说她知道与他已经渐行渐远,但仍旧坚持着每天听着我的电台入睡。她说表白被拒的感觉真不好受,可是,只要想到和他正在听着同一个调频,正做着他最爱做的事情,心里就觉得有一丝安慰。
这样的傻姑娘有很多,当然,也有男生跑来跟我说,听我电台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正在听,所以为了能追上她,默默地把我所有的节目听完了。
我突然在想,如果哪天,有人因为我的一期节目或一篇文章能和喜欢的人聊上几句,并且慢慢走进他的生活,靠近他,了解他,甚至最后在一起,那可真的是一件浪漫又幸福的事情呢。
这世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心中一种特殊的寄托,或者是一种类似于纽带般的角色。没想过自己的声音会有治愈的功效,也没想过自己的文字会被那么多人分享,我只是闷着头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孤独的,其中的感觉只能自己体会,但我从不后悔,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多苦都要坚持到最后,才能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而如今,我终于带着这本书与你们见面了。
这本书我其实筹划了整整两年,里面有我自己的故事,也有身边朋友的故事,还有一些听众和读者们的故事。过去的三年里,我好像一直都很孤独,也很迷茫。唯有在深夜戴起耳机对着话筒录音的时候才会忘记孤独,唯有在面对着电脑屏幕打下一行行文字的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感谢家人、朋友的肯定,这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感谢当初的自己没有放弃,也非常感谢一路陪伴着我走来的你们,是你们的陪伴让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在被这个世界温暖对待。
青春是一场浩劫。不坚持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想成为你,你又会变成多好的自己。在青春里,我们都像蜗牛一样不停地攀爬。也许会摔得鼻青脸肿,也许会哭得泪流满面。但只要想着心中那个大大的梦想,我们就会奋力前行,直到抵达那片属于自己的天。
爱情是一场冒险。不等到最后一秒,你永远不会知道谁会遇见谁,谁又会和谁在一起。在爱情里,我们都像盲人一样不停地摸索,小心翼翼地试探,跌倒后又泪流满面地站起来。
在这本书里,如果你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请不要惊讶。因为,那是我们相似的青春。
年轻时候的感情,大多输给了任性
年轻时候的感情,大多输给了任性。其实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非得折腾得半死不活才肯罢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自虐的同时还非要拉着喜欢的人一起焦头烂额,最后吵着吵着就把感情给吵没了。仔细想想,还真的挺可笑的。
001///
赵暖是我大学好友,前一阵子有空来L城玩,我以东道主的身份接待了她,并且充当起了导游。
一路上她向我抱怨说天气太热,阳光太晒,空气太湿,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她完全适应不了南方的潮湿与闷热。于是我们索性找了家咖啡厅准备坐下来聊会儿。
我们各自寒暄了几句,赵暖开始吐槽我了。她说:“眼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我戏谑地回望了她一眼说:“你不也还未婚呢么。”
她低头吸了口冰水,突然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说。
她撇了撇嘴,还是不说话。
难道……
就在我试探性地询问并推测是不是和宋晓波有关时,赵暖开口说话了。她缓缓吐出四个字,然后用手捂住了眼睛,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那四个字是:他结婚了。
002///
宋晓波是赵暖的初恋,也是赵暖高中三年的笔友。没错,笔友。
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不在同一座城市,没见过一次面,却能通过书信达到精神上的共鸣。这,是一种境界。
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纯友谊,我一直这么坚信,没想到这一点竟真的在宋晓波和赵暖的身上应验了。
二〇〇八年的冬天,宋晓波坐着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我们学校看赵暖。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赵暖裹得粽子似的跑到学校大门口,然后就看到戴着眼镜衣着单薄的宋晓波活生生地站在她跟前。他满脸通红,身子有些许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被那该死的天气给冻的。赵暖在一旁偷笑。
她带他逛遍了整座校园,她和他吃同一个烤地瓜。她说她冷,他就笨拙地去牵她的手。他不知道,那一刻,她紧张得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她的心就跳得这么厉害?
她又想,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否则为什么大老远地赶来看她,还趁她不注意牵她的手?
那天以后没多久,他和她就成了男女朋友。
那时候我们都特别羡慕赵暖,因为宋晓波对她太好,只要她找他,他总能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给她回电话,哪怕被正在开黑的朋友骂“猪一样的队友”。她失眠,他就陪聊,直到她说她困了他才睡。每次见面都是他跑来看她,他说她只需在原地等着,奔波的事就留给男人。
有次赵暖过生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提前两天就买了车票。可谁知,等到他来我们宿舍楼底下的时候,赵暖已经坐上了去X市的列车了。
他给她打电话,略带责备地问她怎么不向他打声招呼。他说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坐火车很危险。她先是在电话那头哭,随后又一阵傻笑。她说:“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后来,宋晓波还是叫赵暖在原地待着,换他去找她。他联系了班上的女同学,让赵暖在那凑活住了一晚,自己又马不停蹄地搭了回X城的火车。
那会宋晓波在人人网上贴满了他和赵暖的照片,他的每一条状态都与她有关,每一篇日志的主人公都是她。白痴都看得出,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我们都以为毕业后他们一定会结婚,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定和必须,更多的,是遗憾和追悔。
003///
时间拉回到二〇一五年的今天,赵暖坐在我对面说她后悔了。
原先,她觉得自己是太阳,宋晓波总爱围着自己转。她嫌他太黏、太烦、太娘、太唠叨。她总说,宋晓波是典型的上海小男人,没有一点北方男生的霸气。于是她作,只要一不开心,她就往死里作。
她看到有女生跑去空间给他留言,他回了,她就和他闹情绪,几天不搭理他;他没在规定的时间向她报备行踪,她就给他玩失踪,他打十几通电话她都不接;她联系他,他过半天才回,她就和他生气,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回想和宋晓波异地恋的四年,赵暖说,她觉得一半儿的时间都用在吵架上了。
那时候的她敏感、多疑、霸道、任性,却也自卑、心软、爱得用力。浸泡在争吵中的异地恋让她对他的信任度日渐降低,也让他对她的容忍消磨殆尽。
终于有一天,宋晓波说:“暖暖,我累了。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赵暖突然慌了阵脚。她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原来,失去一个人的滋味这么不好受。但她带着她的倔强,没有挽留。
后来,她说她喜欢上了A-lin的《离开的时候》,每次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她和宋晓波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去车站送他,他转过身向她微笑。他把手臂高高举过头顶,用力地向她挥舞着。她舍不得,跑上去抱住他。他捧着她的脸说:“等毕业了,就嫁给我,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说她曾经拥有过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可最后却被自己弄丢了。
赵暖跟我回忆起这段恋情的时候,心情很平静。她说她早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可讲到一些虐心桥段,她又几乎是哭着说完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如果真的忘了,又怎么回忆得起。如果真的忘了,又为何哭得那么伤心。
004///
宋晓波的婚礼赵暖没有去。她跟我说,她希望他幸福,但是她又怕看到他幸福。或许在赵暖的心里,宋晓波是她的一个心结,他不仅仅是她的初恋,还是她逝去的青春。
青春之所以美好,之所以会被我们怀念,是因为那时的我们纯粹。爱了就是爱了,不顾一切。多年后,也许你再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也再也找不到当初爱你如生命的那个人了。
那些他陪她走过的岁月里,何尝不是“她在闹,他在笑”。可现在,他要对另一个她微笑了。
那天咖啡厅里放起了陈小春的《相依为命》,赵暖坐我对面泪流满面。她说她没法原谅自己,是自己的不懂事让她错过了爱情,推开了一个本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人,伤了一颗真心待自己的心。
说实话,我不知该如何劝她。她就像一只禁锢在自责与悔恨中的囚鸟,再也不愿张开飞翔的翅膀。我知道,她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那样也许会好过一点。
人总是这样,当你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并不会特别在意。时间一长,你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直到有一天你再也找不着它了,你才会想起曾经拥有它的那些日子里,你有多么幸福。
我们总是容易忽略身边人的感受,亲情、爱情、友情,越是和我们亲近的人,就越是容易被我们伤害。我们总以为,他们会无条件地包容我们、谅解我们,但我们从来没想过,他们也会疲倦、也会离开。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地容忍你。有些死,都是自己非要去作的。你明明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可你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于是,就真的悲剧了。
年轻时候的感情,大多输给了任性。其实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非得折腾个半死不活才肯罢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自虐的同时还非要拉着喜欢的人一起焦头烂额,最后吵着吵着就把感情给吵没了。
仔细想想,还真的挺可笑的。
005///
我们都曾是赵暖和宋晓波,彼此相爱,彼此伤害,最终两败俱伤。
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幼稚,不懂什么是独立,内心缺乏安全感,容易把感情当成一种依赖,习惯用争吵代替沟通。等到闹腾够了,折腾累了,才发现最初的那份心动与美好已经被自己亲手毁了。想从头来过,各自却都已经是伤痕累累。
如果那时候的我们能看到今后的结局,是否会让自己收起任性?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会让自己学会独立,更加理性地去爱一个人?如果早知道未来的某天会后悔,那么,可不可以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如果早知道失去他你会那么痛,那么,可不可以从一开始就学会珍惜?
可惜,没有如果。
我们都曾情窦初开,我们都曾懵懵懂懂,我们都曾在爱里横冲直撞到最后头破血流;我们都曾万念俱灰,我们都曾痛哭流涕,我们都曾在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直到痊愈。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遇上什么样的人。想遇上对的人,就应该改掉错的自己。
爱一个人,使出一半的力气就好,剩下的一半爱自己。不要过度迎合,也不要过分讨好。
拥有爱情时,请好好经营。可以小吵小闹,但别大动干戈。
不必在意太多细节,放宽心,爱你的人会始终如一,不爱你的人才会背叛你、中伤你、抛弃你。
假使你遇到了这种人,请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一个不懂爱的人就像一个正在装睡的人一样,你永远叫不醒他。
世界这么大,没他也一样。与其纠缠,不如趁早收拾好心情去迎接下一个正在等待你的人。
给自己充分的自信,去充实自己的生活,扩宽自己的朋友圈。
闲暇时多看几本书,找三两个知己一起出去旅游,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大得超乎你的想象。
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用自己赚到的钱去买想买的东西。不靠父母,不靠别人,只靠自己。你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当你学会独立,当你收起了任性,幸福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愿你能改掉从前那个错的自己,变成更好的你,然后遇到一个不需要刻意讨好却彼此合拍的人。
我相信,一切都会实现的。
你也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