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
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
一哲学是“智慧之学”
——哲学是世界观与方法论
(一)哲学不是“小聪明”,而是“大智慧”
——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问
说起哲学,人们会认为那是神秘而玄妙的学问,它是专家或大学教授研究的东西,是远离大众生活的。其实,哲学并不神秘。在古希腊语中,哲学就是“爱—智慧”的意思。可以说,哲学是使人聪明的学问,哲学就是“明白学”。但哲学又不是“小聪明”,而是“大智慧”。因为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问。一位古罗马哲学家给哲学下的定义是:“往何处?为什么?怎么走?这就是哲学的一切。”
什么是世界观?世界观就是人们对整个世界的总体看法和根本观点。人生在世,初到人间,先是认识一个个的人和事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认识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就会逐渐形成关于这个世界的总体认识。比如,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事物是静止的还是变化发展的?事物之间是孤立的还是相互联系的?等等。这种对世界的总体看法和根本观点,就是一个人的世界观。一般来说,一个健康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并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来看待和处理事情。
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
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部哲学?也不是。因为一个人的世界观往往是自发的、不系统的,不能算是哲学。只有通过自觉地学习,把世界观进行加工整理,形成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体系,才能是哲学。比如马克思的哲学、毛泽东的哲学,因为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文章、著作或讲话,系统论述了自己的哲学思想。所以,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或者说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理论体系。
有人说,人们能认识的只不过是有限的“周围世界”,不可能认识“整体世界”,所以就没有什么“世界观”,也就没有关于世界观的哲学参见俞吾金《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问”吗?》,《哲学研究》2013年第8期。。的确,我们认识的首先是我们生活实践的“周围世界”,但这个周围世界并不是与整体世界截然分开的,它是随着我们实践和认识活动的拓展而不断扩大延伸的,也就是说“整体世界”并非永远在认识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说的世界观,是就对世界的整体把握而言,并不是说只有认识了“整体世界”,才有世界观。当然,哲学的研究对象和视角是复杂多样的,如果有的哲学家搞的不是“世界观的学问”,那是他的自由。
(二)有什么世界观,就有什么方法论
——哲学是世界观与方法论的统一
哲学是世界观、认识论与方法论的统一。
哲学不但是世界观,还是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论。因为我们一旦形成了某种世界观,就会自觉不自觉地用这种世界观作指导,去认识、分析和处理各种问题。当然,在正确世界观的指导下,会促进问题正确而顺利的解决,而在错误世界观指导下则会阻碍和延误问题的解决。比如说,一个地方旱了,如果世界观是正确的,则会客观认识分析受旱情况,采取措施积极抗旱,或实施人工降雨,尽早解除旱情。相反地,如果受错误世界观支配,认为这个地方旱了,一定是得罪了哪方神仙,就会找神汉巫婆作法祈雨,反而耽误抗旱,造成更大损失。所以说,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哲学是世界观、认识论与方法论的统一。
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转化的时代指导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争取自身解放谋求幸福生活的理论武器。
当然,世界观既包括自然观,又包括社会历史观。有人说自然界是长期发展进化的产物,有的则说世界是上帝创造的。这就是不同的自然观。我国古代小说《三国演义》里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就是一种循环论的历史观。
一个人在不断地生活成长中,还会形成对人生的总体观点和看法,这便是人生观。有人说,人生天地间,为的吃和穿,不为吃和穿,谁为谁动弹?这是一种小生产者的人生观。还有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一种剥削阶级的人生观。雷锋说,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是一种无产阶级的人生观。一般来说,一个人的世界观决定着他的人生观,同时,人生观的形成和变化又影响着世界观的形成和发展。
二“问题就是时代的声音”
——哲学是时代精神的抽象
(一)哲学是时代精神的抽象
——通过马克思才能有好哲学
马克思主义是行动的指南,而不是教条。
有人说:“马克思说过的我们还能说什么?马克思没说过的我们又能说什么?”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只能扼杀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马克思说过:“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是文明的活的灵魂。”《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21页。“问题就是时代的声音。”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哲学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反映时代的声音。因为真正的哲学应该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
恩格斯曾经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91页。是的,马克思主义是行动的指南,而不是教条。但历史和现实将证明,通过马克思才能有好哲学,绕过马克思只能有坏哲学。风物长宜放眼量。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最好方法,是面对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实现新突破。
(二)马克思主义是行动的指南
——马克思主义是严密的科学体系
马克思主义是一个严密的科学体系。
马克思主义是由多层次的基本原理构成的科学体系。这些基本原理,有些属于反映宇宙的本质及其运动一般规律的,因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具有无限的普遍适用性;有些属于反映社会的本质和发展一般规律的,在社会领域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有些是反映某几个社会形态发展一般规律的,它们在这些形态中具有普遍的指导作用;有些是反映特定社会形态的性质和发展一般规律的,对于一定历史时代、特别是对于工人阶级实现其历史使命来说,具有普遍的实践意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围绕着一个核心展开的系统,这个核心就是:揭示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阐明工人阶级领导其他劳动阶级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历史使命。这是贯穿马克思主义全部基本原理的一条红线。
邓小平明确指出:“我们坚持的和要当作行动指南的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或者说是由这些基本原理构成的科学体系。至于个别的论断,那末,无论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同志,都不免有这样那样的失误。但是这些都不属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所构成的科学体系。”《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71页。
马克思主义具有一般甚至最一般的方法论性质。这种方法论性质使马克思主义不是万能的,它提供给人们的不是某时某地某个问题的具体结论或解决该问题的具体方法,也不是人们随时随地可以各取所需的百科辞典。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说到底就是要用马克思主义研究解决中国面临的实际问题,使现实的问题上升为理论的问题,并以中国式的问题及其科学解答来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三实践是哲学之本
——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
(一)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真信、真懂、真用
以往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实践是哲学之本。正如恩格斯所说,“人的智力是按照人如何学会改变自然界而发展的”。一切问题都是在实践中发生的,解决这些问题也只能通过变革的实践,而不能停留于“解释世界”。正确把握、回答和解决实践中提出的重大课题,是科学理论不断创新和发展的根本前提。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理论要说服别人,首先要说服自己,即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真信、真懂、真用。
艾思奇指出:“哲学的主要任务是要能够真正解决人类生活事实上的问题,要能真正解决这些问题,才足以证明它是事实上的真理。”《艾思奇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1页。
马克思曾给女儿劳拉讲了这样一则寓言故事:一船夫渡一位哲学家过河,哲学家问船夫懂不懂历史,船夫说不懂,哲学家说那你就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又问懂不懂数学,船夫说不懂,哲学家说那你又失去了另一半的生命。这时一阵大风把小船吹翻了。船夫问哲学家会不会游泳,他回答说不会。船夫说那你就失去了整个生命!哲学绝不是用来“忽悠”,而是用来指导人生、改变世界。
马克思主义是开放的体系。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马克思主义哲学绝不是封闭的体系,而是积极吸收借鉴一切有益的东西,从而使自身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1938年,毛泽东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所作的《论新阶段》的报告中指出: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般原理与中国革命建设实践相结合、又从而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过程。否认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可能性和必要性的观点是毫无根据的偏见,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就是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成果。习近平指出,马克思主义哲学深刻揭示了客观世界特别是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在当今时代依然有着强大生命力,依然是指导我们共产党人前进的强大思想武器参见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2013年12月3日)。。
(二)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巨大的物质力量
——物质武器与精神武器
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巨大的物质力量。
哲学既不是包罗万象,也不是代替一切的万能工具。过分夸大哲学的指导作用,鼓吹哲学万能论是不对的;同样,否认哲学的指导作用,宣扬哲学无用论也是不对的。哲学作用的发挥与实现,离不开群众的觉悟和实践。马克思在创立自己的哲学时就宣称:在未来人类解放事业中,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哲学把无产阶级当做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做自己的精神武器”《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7页。。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巨大的物质力量。
历史证明,只有在符合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社会革命和改革实践中,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才能顺利推行。就像毛泽东所说的:“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假如我们对这些问题注意了,解决了,满足了群众的需要,我们就真正成了群众生活的组织者,群众就会真正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7页。
四哲学是“文化的活的灵魂”
——文化自觉与哲学自觉
(一)把哲学从教授的书斋里解放出来
——让哲学回归生活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哲学来源于生活,不能脱离生活。哲学的学习普及与应用,首先应让哲学回归生活。哲学是世界观的学问。可以说,这个“世”,就是人生在世之世;这个“界”就是人在旅途之界;这个“观”就是作为历史性存在的人的目光。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修齐治平样样都有着丰富的哲学问题,同时也都需要哲学的指导。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实践的哲学,人民的哲学。真正的哲学只能是其所处时代人类智慧的一种理论升华,而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则是各个时代人类智慧的唯一来源。哲学归根结底是对人民群众实践活动的抽象,是对人民集体智慧的一种“开发”。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是常青的。千百万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是哲学研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矿藏。哲学也只有回归生活,扎根于人民群众的丰富实践,才能得以不断丰富发展,并实现其重要价值。
(二)大众需要哲学,哲学更需要大众
——推进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
大众需要哲学,哲学更需要大众。
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登上科学的高峰,究竟是不能离开理论思维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5页。武汉大学哲学教授陶德麟说得好:“我坚信哲学对一个民族至关重要。它既是民族精神的升华物,又是民族精神的铸造者。抛弃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就等于抛弃了我们民族的精神支柱,抛弃了观察处理当代一切复杂问题的最科学的方法。”王斯敏:《陶德麟:笔有雷鸣道不孤》,《光明日报》2013年11月21日。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文化自信、文化自觉和文化自强。而哲学作为“文化的活的灵魂”,能够引导人们从文化自觉到哲学自觉,实现民族素质的提升。大众需要哲学,哲学更需要大众。
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哲学不但要关注现实,更要关注未来。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是现实哲学、实践哲学,还是关注未来的希望哲学。正如马克思所说,哲学是迎接人类黎明即人类解放的“高卢雄鸡”。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伟大中国梦,是和平发展、造福世界、推动人类进步之梦,是当今中国发展进步的高昂旋律、思想引领和精神旗帜,也是当今中国哲学所关注和思考的最大希望。正如习近平2014年五四青年节在北大考察时提出的:“推进中国改革发展,实现现代化,需要哲学精神指引,需要历史镜鉴启迪,需要文学力量推动。”
“马克思主义哲学要真正发挥作用,就必须由少数人的哲学变为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武器。”陈先达:《处在夹缝中的哲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1页。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时代,我们要学习艾思奇,并继承艾思奇的传统。让马克思主义哲学说中国话、大众话,进一步做好哲学的宣传普及工作,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为提高中华民族的哲学素养,实现伟大“中国梦”贡献应有的力量。
大众哲学关爱大众。
大众哲学服务大众。
大众哲学引领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