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是伊迪丝·华顿的代表作,也是她所有作品中结构技巧*完美的一部小说。她以亲身经历为基础,描绘了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纽约上流社会华丽外表下一段苍凉的爱情故事。
主人公纽兰·阿切尔出身于上流社会,是老纽约“金字塔”顶端的贵族青年,虽在传统习俗中长大,但有自己的梦想和憧憬,厌倦枯燥单调的生活,渴望打破传统的桎梏。他和大家闺秀梅·维兰德订下了婚约,梅年轻漂亮,却是老纽约*典型的代表,深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而梅的表姐埃伦大胆、真实,不但有情有义,也敢想敢做。埃伦离开劣迹斑斑的丈夫,从欧洲闯进纽约,以寻求自己的美好生活。她和纽兰渐渐相爱,却无力逆转老纽约这部强大的机器,*后远走欧洲,独自生活。埃伦清楚地知道,她只有放弃纽兰,才能保护那份纯真的爱情。
适读人群 :广大读者
美国普利策奖获奖图书
黄金时代较受欢迎的美国作家
作者与西奥多?罗斯福、F.S.菲茨杰拉德、海明威、亨利?詹姆斯是好友
一位是老纽约“金字塔”顶端的贵族青年,一位是年轻漂亮的大家闺秀,一位是敢于对抗传统桎梏的已婚女人
企鹅经典丛书出版说明
这套中文简体字版“企鹅经典”丛书是上海文艺出版社携手上海九久读书人与企鹅出版集团(PenguinBooks)的一个合作项目,以企鹅集团授权使用的“企鹅”商标作为丛书标识,并采用了企鹅原版图书的编辑体例与规范。“企鹅经典”凡一千三百多种,我们初步遴选的书目有数百种之多,涵盖英、法、西、俄、德、意、阿拉伯、希伯来等多个语种。这虽是一项需要多年努力和积累的功业,但正如古人所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由艾伦?莱恩(AllenLane)创办于一九三五年的企鹅出版公司,最初起步于英伦,如今已是一个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尤以面向大众的平装本经典图书著称于世。一九四六年以前,英国经典图书的读者群局限于研究人员,普通读者根本找不到优秀易读的版本。二战后,这种局面被企鹅出版公司推出的“企鹅经典”丛书所打破。它用现代英语书写,既通俗又吸引人,裁减了冷僻生涩之词和外来成语。“高品质、平民化”可以说是企鹅创办之初就奠定的出版方针,这看似简单的思路中植入了一个大胆的想象,那就是可持续成长的文化期待。在这套经典丛书中,第一种就是荷马的《奥德赛》,以这样一部西方文学源头之作引领战后英美社会的阅读潮流,可谓高瞻远瞩,那个历经磨难重归家园的故事恰恰印证着世俗生活的传统理念。
经典之所以谓之经典,许多大学者大作家都有过精辟的定义,时间的检验是一个客观标尺,至于其形成机制却各有说法。经典的诞生除作品本身的因素,传播者(出版者)、读者和批评者的广泛参与同样是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的必要条件。事实上,每一个参与者都可能是一个主体,经典的生命延续也在于每一个接受个体的认同与投入。从企鹅公司最早出版经典系列那个年代开始,经典就已经走出学者与贵族精英的书斋,进入了大众视野,成为千千万万普通读者的精神伴侣。在现代社会,经典作品绝对不再是小众沙龙里的宠儿,所有富有生命力的经典都存活在大众阅读之中,它已是每一代人知识与教养的构成元素,成为人们心灵与智慧的培养基。
处于全球化的当今之世,优秀的世界文学作品更有一种特殊的价值承载,那就是提供了跨越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理解之途。文学的审美归根结底在于理解和同情,是一种感同身受的体验与投入。阅读经典也许可以被认为是对文化个性和多样性的最佳体验方式,此中的乐趣莫过于感受想象与思维的异质性,也即穿越时空阅尽人世的欣悦。换成更理性的说法,正是经典作品所涵纳的多样性的文化资源,展示了地球人精神视野的宽广与深邃。在大工业和产业化席卷全球的浪潮中,迪士尼式的大众消费文化越来越多地造成了单极化的拟象世界,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电子游戏一类文化产品,人们的确需要从精神上作出反拨,加以制衡,需要一种文化救赎。此时此刻,如果打开一本经典,你也许不难找到重归家园或是重新认识自我的感觉。
中文版“企鹅经典”丛书沿袭原版企鹅经典的一贯宗旨:首先在选题上精心斟酌,保证所有的书目都是实至名归的经典作品,并具有不同语种和文化区域的代表性;其次,采用优质的译本,译文务求贴近作者的语言风格,尽可能忠实地再现原著的内容与品质;另外,每一种书都附有专家撰写的导读文字,以及必要的注释,希望这对于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会有一定作用。总之,我们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绝对不低的标准,期望用自己的努力将读者引入庄重而温馨的文化殿堂。
关于经典,一位业已迈入当今经典之列的大作家,有这样一个简单而生动的说法——“‘经典’的另一层意思是:搁在书架上以备一千次、一百万次被人取下。”或许你可以骄傲地补充说,那本让自己从书架上频繁取下的经典,正是我们这套丛书中的某一种。
伊迪丝·华顿,生于美国纽约的名门望族,与很多文人、政客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包括西奥多?罗斯福、F。S。菲茨杰拉德、海明威、亨利?詹姆斯等。伊迪丝?华顿起初是为了排遣上流社会家庭生活的苦闷而开始写作的。1889年她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问世,获得了意外的成功。1905年长篇小说《欢乐之家》使她成了20世纪前二十年较受欢迎的美国作家。1920年,她写的《纯真年代》获得普利策奖。她写了十九部中长篇小说,十一种短篇小说集,还有大量的非小说作品。
出版说明
纯真年代
上卷
下卷
导读
阿切尔知道奥兰斯卡夫人就住在伤残军人院周围一条大街附近的一个街区。他曾想象这地方十分幽静,甚至隐蔽,竟把照耀它的光辉中心给淡忘了。此刻,通过奇妙的联想,那金色光辉在他心目中又变成弥漫在她周围的一片光明。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她的生活——他对其所知极少——就是在这样丰富的环境中度过的,这环境已经让他感到太浓烈、太刺激了。他想到了她必然去过的剧院、必然看过的绘画、必然经常出入的肃穆显赫的旧宅,必然交谈过的人,以及一个以远古风俗为背景的热情奔放、喜爱交际的民族不断涌动的理念、好奇、想象与联想。猛然间,他想起了那位法国青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啊,高雅的交谈——那是无与伦比的,不是吗·”
阿切尔将近三十年没见过里维埃先生了,也没听人说起过他。由此也可以推断他对奥兰斯卡夫人生活状况的一无所知。他们两人天各一方已有大半生时间,这段漫长的岁月她是在他不认识的人们中间度过的。她生活于其中的社会他只有模糊猜测的份,而她所处的环境他永远也不会完全理解。这期间,他对她一直怀着青春时期的记忆。而她无疑又有了另外的、更确实的友伴。也许她也保留着有关他的独特记忆,不过即便如此,那么它也一定像摆在昏暗的小礼拜室里的一件遗物,她并没有时间天天去祷告……他们已经穿过了伤残军人院广场,沿着大楼侧面的一条大街前行。尽管这儿有过辉煌的历史,却还是个安静的街区。既然为数不多、感情冷漠的伤残老人都能住在这样优美的地方,巴黎必须依赖的那些富人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天色渐渐变成一团阳光折射的柔和雾霭,空中零零落落射出了电灯的黄光。他们转入的小广场上行人稀少。达拉斯又一次停下来,抬头打量。
“一定是这儿了,”他说,一边把胳臂悄悄搭到父亲臂上。阿切尔对他的这一动作没有退避,他俩站在一起抬头观看那所住宅。
那是一座现代式的楼房,没有显著的特色,但窗户很多,而且,奶油色的楼房正面十分开阔,并带有赏心悦目的阳台。挂在七叶树圆顶上方的那些上层阳台,其中有一个凉棚还垂着,仿佛太阳光刚刚离开它似的。
“不知道在几层——?”达拉斯说,一面朝门道走去,把头伸进了门房。回来后他说:“第五层,一定是那个带凉棚的。”
阿切尔依然纹丝不动,眼睛直盯着上面的窗口,仿佛他们朝圣的目的地已经到达似的。
“我说,你瞧都快六点了,”儿子终于提醒他说。
父亲朝一边望去,瞥见树下有一张空凳子。
“我想我要到那儿坐一会儿,”他说。
“怎么——你不舒服?”儿子大声问。
“噢,没事。不过,我想让你一个人上去。”
达拉斯在父亲面前踌躇着,显然感到困惑不解。“可是,我说爸,你是不是打算压根不上去了呢?”
“不知道,”阿切尔缓缓地说。
“如果你不上去,她会很不理解。”
“去吧,孩子,也许我随后就来。”
达拉斯在薄暮中深深望了他一眼。
“可我究竟怎么说呢?”
“亲爱的,你不是总知道该说什么吗?”父亲露出笑容说。
“好吧,我就说你脑筋过时了,因为不喜欢电梯,宁愿爬上五层楼。”
父亲又露出笑容。“就说我过时了:这就足够了。”
达拉斯又看了他一眼,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动作,然后从拱顶的门道中消失了。
阿切尔坐到凳子上,继续盯着那个带凉棚的阳台。他计算着时间:电梯将儿子送上五楼,摁过门铃,他被让进门厅,然后引进客厅。他一边想象达拉斯迈着快捷自信的脚步走进房间的情形,他那令人愉快的笑容,一边自问:有人说这孩子“很像他”,这话不知是对还是错。
接着,他试图想象已经在客厅里面的那些人——正值社交时间,屋子里大概不止一人——在他们中间有一位阴郁的夫人,苍白而阴郁,她会迅捷地抬起头来,欠起身子,伸出一只瘦长的手,上面戴着三枚戒指……他想她可能坐在靠火炉的沙发角落里,她身后的桌上摆着一簇杜鹃花。
“对我来说,在这儿要比上去更真实,”他猛然听到自己在说。由于害怕真实的影子会失去其最后的清晰,他呆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时间一分钟接一分钟地流过。
在渐趋浓重的暮色里,他在凳子上坐了许久,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阳台。终于,一道灯光从窗口照射出来,过了一会儿,一名男仆来到阳台上,收起凉棚,关了百叶窗。
这时,纽兰·阿切尔像见到了等候的信号似的,慢慢站起身来,一个人朝旅馆的方向走了回去。
……